而他本身除了朱氏疼寵以外,爵位有望,功課亦無人教誨,在在皆不及乃兄多矣,在他眼中,徐直得天獨厚、萬千寵嬖,本身卻幾近一無統統。
“二弟公然出類拔萃,說話也和彆人不一樣。”徐直此時語道,平直的眸光,也不去瞧徐肅,隻正正望向火線,腔調亦是平直的:“這也難怪,二弟起五更、睡半夜地冒死學著,長進一些,理所當然。”
“王宗子便是王宗子,命真好。”冷冷丟下一句話,徐肅沉下臉,甩袖而去。
徐瑞會心,二人返成分開綵棚,來到了不遠處的一株大柳樹旁。
回到朱氏身邊後冇幾日,徐直便進入宗室族學讀書,學業日趨沉重,且東平郡王對王宗子的教養亦非常上心,專門為他聘了一名西席,分外講授經史子集。
徐直自認不是侷促之人,可常常麵對徐肅時,他卻總免不了成心偶然地打壓對方,而徐肅被朱氏嬌養著長大,脾氣也不小,天然不肯佩服,常以言語暗譏。
許是脾氣相異之故,他二人從小到大便冇紅過臉,便如現在,徐瑞雖放了狠話,但腳步到底停了下來,並未曾當真憤而拜彆,可見還是很給他三哥麵子的。
徐直這話,正正戳中他的軟肋。
他在學業上頭非常勤奮,不客氣地說,比徐直勤奮了百倍不止,但是,老天卻未曾給他一副聰明的腦筋,不管他如何儘力,總會被長兄輕鬆超出。
徐瑞悶頭“嗯”了一聲,旋即想起了甚麼,又是滿臉地不耐:“方纔我就說乾脆等大哥、二哥都寫完了,我們再來綵棚,你偏不肯,硬拉上我過來,早曉得還不如坐亭子裡吃酒呢。”
徐珩生得劍眉虎目、身高體壯,看麵相極不好惹,實則倒是個碎嘴嘮,單看他平白無端招惹徐瑞,又做小伏低賠罪,便可窺出端倪。
長此以往,兄弟二人罅隙漸深,大要上兄友弟恭,實則乾係非常冷酷。
徐珩“嗬嗬”笑著向他肩膀上拍了兩記,學著那戲文裡的調子,拖著嗓子道:“四弟哇,四弟,你還是太嫩了哇,連個風向都不會瞧。”
徐珩往擺佈瞧了瞧,見四下無人,且因有綵棚遮擋,金露亭那邊也看不到其間景象,便將腦袋往綵棚的方向一歪,擠眉弄眼隧道:“瞧瞧,就這麼點兒事,也能吵起來。”
立在一旁的徐珩與徐瑞見狀,兩相對望,各自哂然,隨後,徐珩便悄悄向徐瑞呶了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