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非常。”淑妃笑道,伸出纖纖十指,垂眸打量著指甲上新染的丹蔻:“這幾天我冷眼瞧著,陛下竟是冇去過玉清殿呢,倒是常往我和敬妃這裡來。”

康壽薇此時亦是喜動色彩,疾步行至窗前,朝外頭那幾個小寺人一點手:“你們都過來,掌燈。”

她意味深長地愣住了話頭。

次日一早,東平郡王拜彆建昭帝,坐馬車迴轉郡王府。

一得犒賞,一得雨露,無分輕重,寵嬖亦是不異的,因而,歡樂雀躍,亦是一樣。

康壽薇冷眼瞧著,心下非常地佩服。

荀貴妃的那一個“貴”字下頭,不知壓著多少人的骸骨肉肉呢,獲咎了這一名,日子可就難過了。

玉清殿乃是荀貴妃的住處,建昭帝已經快半個月冇去了。

語畢,自嘲地一笑:“我啊,就是偶然候思慮太淺,不敷全麵,還好阿薇幫我。”

陛下並未曾與她生分。

陛下眼睛又冇瞎,孰真孰假,他能瞧不出來?

見她喜得眉眼都活泛了,淑妃倒有閒情打趣她:“瞧把你給樂的,比我這個主子還歡樂。”

到了處所,東平郡王被小廝喚醒,兩手搓著臉下了車,提聲叮嚀:“走著,去外書房。”

“恰是這話,娘娘比奴婢更明白。”康壽薇阿諛了一句。

淑妃這傷春悲秋的模樣,在宮裡也算少見,難怪陛下對她如此上心呢,委實是這一款兒的美人,實芯的少、假裝的倒挺多。

而皇後孃娘所住的玉華宮,更是黑燈瞎火地,早便人去樓空了。

一時候,主仆二人俱是心頭大定,麵上皆暴露笑來,被滿室紅燭一映,格外埠喜慶,而瓊寧殿表裡亦很快明燭閃爍,熱烈不凡,與半條街外燈火光輝的榮禧殿不相高低。

放眼望去,這宮裡風吹就倒的嬪妃多了去了,何故獨淑妃一人得寵?還不是因為她是“真脾氣”?

若換作平常,這一整夜未歸,他回府後必然會先去寧萱堂郡王妃朱氏跟前,先行報一聲安然,然後再去彆處廝混。

小宮人毫不粉飾的歡噪音線,隔一院秋雨,遙遙送至軒窗。

這水晶罩便已經很貴重了,可見裡頭的東西更重,由此亦可知,建昭帝人雖去了榮禧殿,內心顧慮的,還是她們娘娘。

康壽薇親挑簾櫳,將他們一行人讓了出去。

她柔聲細語地說著,眉輕顰、眸蘊水,點點清愁,大有捧心之態。

他的寵嬖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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