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愣了半晌,旋即點了點頭。
“我在呢,你過來吧。”他兩手撐著地漸漸站起來,將發麻的雙腿輪番在地上跺了幾跺,垂垂規複了知覺,這才從樹後走了出來。
紅菱寂然放動手,表情有些降落。
他當時真是要嚇死了。
身邊是班駁的粉牆,牆上懸了大片木香花的殘枝,細碎而濃翠的葉,密密遮住牆頭,模糊現出幾塊落空光芒的琉璃瓦。
何長點“哦”了一聲,見她垂首低眉,更加有一番楚楚之姿,心下便軟了軟,柔聲道:“我也就這麼一問,你莫怕。”
她撫了撫裙襬,舉眸四顧。
提及來,許是每晚夢遊的原因,紅藥比來的麵色也很不好,亦是日日一層厚粉,這一來二去地,她兩個愛抹香粉的名聲便此傳開了,另有人給起了外號,紅藥是“明白”,紅菱是“小白”。
“你們尚寢局的屋子,這麼不好住麼?”他忍不住問。
思及此,陳長生便扶著膝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