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二人引進門後,鄭喜枝便不再言聲,一行人溫馨地穿廊繞柱,去了徐昭儀所住的偏殿。

徐昭儀的結局,她已然記不太清了,隻知她與充嬪一樣,始終未曾了晉位份,直到建昭帝駕崩時,仍舊隻是個昭儀。

“紅藥姐姐,等一時出來了,旁的皆可,隻切莫大聲,充嬪娘娘身子不大好,最怕外頭吵吵了。”芳草悄聲提示了紅藥一句。

老熟人了。

紅藥唇角動了動,欲要撇嘴,到底還是忍住了。

一時酬酢已畢,鄭喜枝瞥眼瞧見紅藥,便又彎了眼睛笑:“你們於姑姑好利的眼,挑的人一個賽一個地水靈,這一個雖麵熟,我瞧著倒有兩分麵善,可見我們有緣。”

紅藥忙點頭:“我曉得了,多謝你提點。”

那委實是一種極奧妙的感受,似有若無,說不清、道不明,冥冥中似有天定。

“誰啊?”角門回聲而啟,一個矮胖的小寺人閃身而出,見來人是芳草,搶先便笑出了滿臉的花:“我說這是誰呢,本來是小草兒,你來何為?”

誰又能想到,這玉樓金闕地、繁華斑斕鄉,竟遭過兩度血洗?一次是誠王即位,是為元光帝;另一次則是元帝之子――五皇子踐祚,是為鴻嘉帝。

匣中放著一柄團扇,上繡著蝶戲牡丹的花腔,絹麵光滑、絲質細緻,迎光看時,模糊間如有流波光轉,繡工更是精美,恰是本年新貢的蘇扇。

夏風輕緩,自二人身邊拂過,高高的宮牆內斜出幾莖花枝,風過處,花葉交叉,攜了淺淺細細的香。

很多年前,她亦是其間居客。

芳草亦是滿臉的笑,屈膝道:“鄭姑姑好。您如何親身出來了?”

一麵說話,一麵便向鄭喜枝遞了個眼風。

芳草笑著擺擺手,不再說話,紅藥亦斂容垂首,眼觀鼻、鼻觀口,目不旁視。

心下轉著動機,紅藥隨在芳草身後,自東五長街夾角的細巷穿過,行至儘處,便是東二長街,沿街再行上百餘步,便是啟祥宮。

一番話親熱得體,便是奉迎,亦自妥貼。

紅藥也自門縫中瞧見,有二人正沿抄手遊廊行來,一個是方纔的許姓小監,另一個,則是徐昭儀身邊的掌事宮女――鄭喜枝。

宿世時,她可冇少與這位鄭姑姑打交道,次次皆落下風。

在啟祥宮附近,另另有幾所形製不異的殿宇,一樣是二進的院子,一樣宮門深閉,俱皆依長街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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