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此時已然將舊事儘皆記起,此事她自是曉得。
紅棉心對勁足,終是轉去一旁清算。
紅藥隻得應和她:“姐姐說的是。”
紅棉沉著臉站著,不過,很快便又想起另一件事來,表情頓時轉好。
說完了,她忽又覺著有些不舒暢。
“喲,這我可不能承諾你。”不等她說完,紅棉的臉立時板成鐵板,語氣也冷下去:“我們一碼歸一碼。劉姑姑替你當差,那是你的事兒,可不與我相乾,該你的你自去做,千萬彆叫我。”
這些纖細處的應對,她已然記不太清,隻能儘量仿照著幼年時的本身。
來人雙手扶住窗台,三兩下翻進屋中,複又緩慢旋身將窗戶掩牢,方向著那開窗之人蹲了蹲身,恭謹隧道:“我來得遲了些,勞羅姑姑久等了。”
羅喜翠見狀,大是對勁,話卻說得矜持:“你這孩子,也太見外了不是?我不都說了麼,這也不是甚麼大事,她覺得能打通我,我就順水推舟唄。不是我說,那戔戔一百兩銀子,我還冇瞧在眼裡呢,這薛紅衣也真是,當我冇見過銀子麼。”
細如小指的蠟燭,長不盈寸,微小的燭光,隻堪堪照出尺許遠。
羅喜翠聞言,似是很有些受寵若驚,將兩手直搖:“這可使不得,又不是甚麼難事,不過是提早知會你一聲兒罷了,唯那薛紅衣有幾分奪目,騙過她倒是不易。因前頭拖了這些日子,她倒是追著我問了好幾次,都叫我拿話亂來疇昔了。天老爺保佑,她卻也冇起疑。”
如此想著,紅棉笑得更加歡樂。
當時,她還是個實芯兒的小女人,雖才吃了兩年的苦,心底深處,卻還留有一絲天真。
說話間,她摸索著取出一早備好的厚布與繩索,將窗子蒙上、門簾紮緊,凡漏光處儘皆掩牢,這才擦亮火石,撲滅結案上的蓮座銅燭台。
那廂紅藥想了想,便一臉樸拙隧道:“多謝姐姐提點。今晚也要請姐姐多擔待些,我這傷……”
這班次還是錢壽芳重新安排的,看得出,她對紅藥多有照拂,替她慮得全麵,這讓紅棉頗是不忿。
話說完了,她心下猶自惴惴。
耳聽得劉喜蓮腳步聲漸遠,她悄悄扯了紅藥一把,故作奧秘隧道:“你曉得不,錢管事把劉姑姑也調來與我們一同值宿了。”
見紅藥態度和軟,紅棉雖覺對勁,卻猶有幾分不敷。
這話更加冇有事理,紅藥卻也不好駁她,隻得捏著鼻子謝了再謝,活似她欠了紅棉多少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