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更加冇有事理,紅藥卻也不好駁她,隻得捏著鼻子謝了再謝,活似她欠了紅棉多少情麵。

雖說著謙詞,骨子裡,還是在邀功。

見她底子冇聽懂,紅棉“噗哧”笑了出來,也不點明,隻笑嗬嗬隧道:“是啊,劉姑姑剋日可要辛苦了。”

紅柳連聲應是,低垂的眼睛裡,卻溢位些許挖苦。

紅藥隻得應和她:“姐姐說的是。”

羅喜翠聞言,似是很有些受寵若驚,將兩手直搖:“這可使不得,又不是甚麼難事,不過是提早知會你一聲兒罷了,唯那薛紅衣有幾分奪目,騙過她倒是不易。因前頭拖了這些日子,她倒是追著我問了好幾次,都叫我拿話亂來疇昔了。天老爺保佑,她卻也冇起疑。”

見紅藥態度和軟,紅棉雖覺對勁,卻猶有幾分不敷。

“篤、篤”,斷續夜雨中,這聲音跡近於無。

但是,驀地間地被人問到麵前來,她一時倒有些啞然。

紅藥長長地“哦”了一聲,裝出才傳聞的模樣,一臉恍然道:“本來是這麼著,那劉姑姑也真辛苦了。”

誰不知酒醋麵局是個淨水衙門,紅衣就算再能撈,也撈不著這麼些錢。

“還不是因為你?”紅棉握著嘴直笑,眼睛都眯起來了:“你現下連道兒都走不好,主子靠我一個可奉侍不過來,是以劉姑姑頂了你半個班兒。”

人太誠懇了,欺負起來都冇意義。

依劉喜蓮的脾氣,這等辛苦,她如何會白白地吃?

已而夜闐人寂,那雨絲猶在疏疏落落地飄著,滴水簷下,間或發一聲清響,斷續不成調,似人懶撥絃。

張婕妤累了一天,很快便安息了,紅藥二人將裡外清算安妥,亦自睡去,而折騰了一整天的冷香閣眾仆人,亦大半墮入安眠。

紅棉“咯咯”一笑,又道:“你曉得便好。你且記取,從今今後,隻要咱倆一處當差,那便你是你、我是我,斷不成誰替了誰的差。不然被姑姑們瞧見了,不利的還是你,曉得不?”

紅柳心下嘲笑,麵上卻笑得親熱:“羅姑姑辛苦了。我也曉得她一肚子壞水兒,若不是有姑姑幫襯著,今兒這場禍事就下落在我頭上了。”

直花了數息時候,她方纔轉過來,順著紅棉的話問:“這又是如何回事?劉姑姑和羅姑姑不是已經不當這差事了麼?”

說完了,她忽又覺著有些不舒暢。

但是,西廂的窗戶卻被人自內推開,一道身影探出窗外,也不說話,隻向來人招了招手,複又將窗扇推到最大,旋即隱入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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