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領？――謝煥一時反應不過來。剛想昂首問他，隻見窗前綠影婆娑，那少年又藏匿此中不見了蹤跡。她隻得再次撿起筆來謄寫。
“師姐，中秋節那天，固然我們趕上蜚蜚女人唱曲，帶了這《牡丹亭》，但是師姐一貫藏的謹慎，如何連聞持師兄都曉得了？”檀一嚇的仍有些顫栗。
“誰？！”檀一胡亂抹了抹眼睛，“偷聽人說話，還不快下來！”
那綠衫孺子見他們走遠，蹭蹭借力踩了兩下，與新綠樹色再次融為了一體。
謝煥昂首看時，那綠色身影早已在檀一進屋時銷匿在一片青青的櫻桃樹中，隔著窗子糊著的高麗紙，還模糊能看到樹枝悄悄搖擺，幾點小紅成果，姍姍敬愛。
死而還魂，真當她是杜麗娘了？！
謝煥含笑回身，“冒冇衝犯我不好說，不過我隻曉得，偌大一個鬆鬱寺，能夠帶髮修行的人，除了我們兩個，再就隻要一小我了。”
葉辭“嗤”的笑了一聲，把臉探進窗戶，“小後代，抄再多也無用。”
檀一咬著點心，眉眼含笑，將角落裡的佛案上的香換了，見室內的香霧再次滿盈開來，便悄悄退了出去。
葉辭咂咂嘴，也不客氣，伸手拿了一塊點心小口咬著，“你家這個‘春香’，人長得標緻，脾氣可真壞。好歹也在梵刹住了四年......”
“阿煥！”廟門前有人揚聲喊了一句，是個掃地的小沙彌，他踮起腳吃緊向擔水的女孩招動手，皺著眉非常不耐煩。
“葉氏遺孤，冠蓋華族現在就剩下這麼一個小葉辭，打從繈褓起就扔在這裡，說白了就是扔給謝家。父親不想背鍋，皇上不肯毀名，青燈古佛，竟這麼放過他了。”
“師姐！”檀一不平衡起來，“這葉家小子，如何如此安閒！”
“中秋佳節，令你下山化緣，你倒好，不但聽了戲，還把這類東西帶進寺裡來。”聞持的語氣並不是非常狠惡，卻降落壓抑的讓人難受。
“罷了，你主仆本不是寺中的端莊弟子，隻是既然在此修行，到底還要守寺內的端方。如許，念在你是初犯，就罰你抄上十遍的《妙法蓮華經》吧。”
撲哧一笑，葉辭順手撿起一本《妙法蓮華經》，啪的一下反手打在她的頭頂，“被我說中了吧？杜麗娘？”
“不怕呀。”謝煥一臉無謂，“因為我姓謝，你姓葉唄。”
“中秋下山的時候，正趕上...你曉得名角蜚蜚女人麼？我在宛平城正趕上她唱了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