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往他手上抹著澡豆，懷玉側頭低下來，在他臉上一啄：“你聲音這麼好聽，我如何能夠不聽你說話？就算你不說話的時候，我也愛極了你的聲音。”
喉嚨裡梗得難受，李懷麟紅著眼悄悄扶起她的身子，就像無數次她對他那樣和順，拉著她的手，回身將她背在了背上。
耳根泛紅，江玄瑾拍開她的爪子，捏著她的肩讓她轉過了身，然後撤除身上最後的料子，跨進浴桶裡去。
身子一僵，李懷麟轉過甚來，眼裡神采龐大。他當真地想了想，道：“朕會下旨，禪位於皇姐之子。”
用心以待……用心以待！她到死都感覺他不是至心喜好她，到死都感覺他寵她是因為那張跟長公主有幾分類似的臉！李懷麟捏緊了拳頭，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栗。
“這話跟彆人說有效，跟地痞說有甚麼用？”李懷玉大大咧咧地捋起了衣袖，伸手拿起中間的澡豆就往他身上抹，“快出來點，我幫你擦背。”
乘虛背對著她在倒水，壓根冇瞥見她在說甚麼，隻要麵對著她的江玄瑾，一張俊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綠，羞惱不已，五彩斑斕。
“你彆這副神采，當時我喜好你呀，他曉得的，他曉得，必定就送能討我喜好的東西。你彆說，做得還挺逼真的，一向藏在飛雲宮裡，我上回同你一起去的時候，那東西還放在博古架上。”
江玄瑾進門就寬了衣，非常嫌棄地將外袍扔去外頭，穿戴中衣撈開隔斷處的珠簾，往閣房走：“陛下在彆院安設了，再過兩日，與我們一同進京。”
“哎，你說你，好端端地洗個澡，臉如何紅成如許了？”李懷玉一臉無辜地問，“水太熱了？”
一個冇忍住，懷玉“撲哧”地笑了出來，抓著浴桶邊沿笑彎了腰：“都老夫老妻了，你害臊個甚麼？”
和喜宮是他給她建的宮殿，是她的處所，她得歸去那邊才行。
“……”
乘虛在門口守著，冷不防就聽得裡頭“嘩啦”一聲，接著就是夫人那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哈哈哈――”
彆人得嘉獎，都會謙善地說“不敢當”、“過獎”，這位倒是好，還嫌人家誇得不敷到位，來他這兒要表揚？江玄瑾點頭，麵無神采隧道：“彆的不妄議，有一點殿下實在短長。”
“殿下客氣。”他眯眼，捏了她的下巴，俯身下去，狠狠還她一禮。
曾經她很固執，感覺誓死也要護住父皇留下的皇位。可經曆了這麼多事，又從江玄瑾這裡學到了兩分正氣，現在的懷玉感覺，皇位誰來坐都無所謂，隻要能讓北魏百姓安居，國姓不姓李有甚麼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