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左肩那道一向延長到腰後的刀痕,傷口之烈,當初險曾要了他的命。現在雖已病癒,但疤痕處,還是皮肉不平,好像爬了一條青紫蜈蚣,看著極其猙獰。

“大司馬……”她一頓,改口。

高洛神再次大吃了一驚。

那雙斑斕的眼睛裡,並不見厭懼。而是吃驚過後,天然透露而出的柔嫩和顧恤。

他凝睇著她,亦低低隧道。腔調極是輕柔,似在安撫於她。

高洛神漸漸吐出一口氣,回身取來一件潔淨內衫,見他本身已除了汗衣,暴露精乾上身,麵龐不由微熱,不敢多看,微垂眼眸,將衣衫遞了疇昔。

“阿姐,你勝似我的親姐。我至今記得,八歲那年,你為救我,幾乎喪命。”

高雍容雙目垂垂泛紅,淚光點點。

他等候了半晌,最後感到那隻手,抽離了本身的肩背。

“阿彌,阿姐從未求你甚麼,這一回,阿姐求你了!李穆以北伐之功,這些年間,名譽如日中天,兩年前又借許氏兵變之機,誅殺對他多有掣肘的陸、朱等人,手腕狠辣,無所不悲觀其。現在我大虞,已經無人能夠製他了。朝廷之事全由李穆把持也就罷了,遲早,這天下,也會變成他李氏的天下。”

許氏、陸氏、朱氏,這些曾接踵執南朝盟主,被時人瞻仰的昔日門閥,元氣大傷,日漸式微。

“你無事便好,何必言謝。”他微微一笑。

兩年之前,時任兗州刺史、鎮軍大將軍的李穆去往淮北,預備彆人生中第四次,也是打算最大範圍的一次北伐行動。世代刺於荊州的門閥許氏,趁機策動了兵變。

“阿姐,你快起來!你這是在做甚麼?”

高洛神終究回過了神,說道。

高洛神的心底,頓時生出了一種彷彿被人窺破了陰私的恥辱之感。

就在城中糧草不繼,守軍失誌,城池岌岌可危之時,李穆從天而降,親身領兵前來,解了圍城之困。

應是飲了酒的原因,他卻彷彿有些熱,薄汗已然模糊透出衣背。

她閉著眼眸,雙頰酡紅。

“大虞現在雖偏安江左,但蕭氏鼎祚,卻已持續兩百年之久。兩百年來,多少人覬覦皇位,詭計取而代之。任他是宗室貴胄,或門閥士族,你可曾見到,有誰成事過?皇室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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