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給我閉嘴……你滾……”
她喃喃隧道,眼淚再次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她流著淚,哽咽不竭。
“你口口聲聲,要保大虞。大虞卻不過是遮羞布。你放不開的,是你本身的權勢和職位罷了!”
“當時那惡賊,以毒酒強灌登兒,我苦苦哀告,盼他放過登兒,我甘願他取我性命,何如惡賊不聽,為抨擊於我,竟當著我的麵,生生地害了我的登兒……”
高桓不作聲,亦不動。
末日已然來臨。
“送我去白鷺洲吧,我想住在那邊,等你姐夫來。趁便,再去請個太醫過來,替我把個脈。”
五更不到,天氣還黑,他們便連續趕來這裡, 翹首等候那輛小車的到來。
洛神不語,悄悄地看著她說個不斷。
洛神朝她笑了一下,邁步冇走兩步,又感到一陣頭暈,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被瓊樹一把扶住,倉猝叫人。
她顫聲道,掙紮著,想從蒲團上站起,身子一晃,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她鬆開了洛神,改而雙手掩麵,淚水從指縫間汩汩而出。
“阿彌――阿彌――阿姊錯了!你不要怪阿姊。求你看在阿姊救過你的份上,今後不要殺我――”
“並且,恐怕也容不得阿姊,你去再插手了。”
她喃喃隧道,眼皮子微微跳動,臉上掛著一絲勉強的笑意。
洛神含笑說道。
洛神取帕替她拭淚,低聲道:“阿姊,我聽人講,你大病未愈,夜夜不眠,如許下去,身材恐怕是要吃不消的。”
“太後,自重!”
“你給我站住!你這小賤人!”
“阿彌,我的阿妹,我救過你的命,你卻忘恩負義,本日如此對我!你為了一個男人,叛變了你的姓氏和家世,叛變了大虞,還害死了登兒――”
那一群人, 天然也不是不相乾之人。
“惜命本也無罪。好笑之處,是你為博我憐憫,拿不幸枉死的登兒在我麵前惺惺作態。為人母,為國母,你皆不配!時至本日,我實在不知,你何來的膽氣,竟還敢打著過繼宗室後輩上位,詭計還是聽政的主張?”
侍女瓊樹一向在外等著,見她終究出來,迎來,覺她麵色有些慘白,不放心,低聲問道。
洛神和她對望著,半晌後,微微一笑,漸漸地點了點頭。
“阿彌,你這又是何意?”
少帝暴死以後,被倉促下葬,前些光陰,朝廷又補辦了一場合適禮法的喪葬,彆處已然看不到半點陳跡了,唯獨這座宮殿,似還沉浸在龐大的哀思裡而冇法自拔,白幡未撤,在晨風當中,瑟瑟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