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夙冇說話,隻牽著若兒往前走,見她身子顫抖,雙手冰冷,他便解了披風,披在她身上。
“若兒……”他和順地喚她,握住她的手臂,“你沉著一點,聽朕說,朕已經命人查過,你孃親不是死在北朝兵士手裡,朕不會騙你,你信賴朕!”
若兒睜大眼,呆呆地望著那墓碑,彷彿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及近到碑前立時跪了下去,眼裡啪嗒啪嗒掉著淚花,顫抖著薄弱的肩膀,泣不成聲。
“去哪兒?天都黑了。”她不情不肯地被他牽著,扁了扁嘴,想抽回本身的手,卻又不敢。
但人都死了,便是享儘統統尊榮,又有何意義?
他這一吼,如驚雷炸起,讓若兒渾身止不住開端顫栗,跌在地上,咬著唇直今後縮,眼底浮出了對他的驚駭,她悔怨了,也驚駭了,他是天子,生殺予奪,無所不為,她底子抵擋不了,卻為甚麼老是激憤他?她駭然看他,心砰砰跳個不斷,像一隻吃驚的小鹿,嘴裡“嗚嗚”,哭聲又大了幾分,隻覺眼淚不竭地湧出眼眶。
他見狀滿心惶恐,也顧不得本身身上在流血,隻一把將她雙臂緊緊抱住,失措地驚問,“這是如何了?”
她非常不歡暢,掙紮了一會兒,終究忍不住抬頭看他,他亦低頭望住她,唇角微牽,語帶威脅道,“再亂動,便彆怪朕把你摔下去!”
麵前鬆柏蒼鬱,木葉搖搖,石徑絕頂,竟彷彿是一座高規格的陵墓,氛圍裡模糊飄散著香燭紙錢的味道。
她尷尬地甩開他的手,氣得胸膛不住起伏,顫抖著掙|紮,他轉而輕咬住她的耳珠,彷彿那是最好吃的糖果,“朕曉得是朕傷害了你,你想要朕如何做?隻要你歡愉一些,你如何說,朕便如何做。”
她又想起了宣化城破那日的慘烈氣象,想起了她被擄來北朝的日日夜夜,也想起了他是如何毫不顧恤地強|占了她,她眼裡模糊浮出一絲仇恨,心也垂垂冷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扭著身子想擺脫他的鉗|製,卻聽趙福在邊上說,“娘娘,這但是天大的恩情呢,便是朝中功臣的家眷,也無這等殊榮!”
他又恐嚇她,她驚駭透了,怯怯地望著他,嚴峻得一腦門子汗,高低牙磕得哢哢作響,手幾近握不住劍柄,手足俱軟,可讓她恨的是,她將劍尖抵在他胸口,他卻仿若未見,還是眯了眼笑,“若兒,動手之前,能對朕笑一笑嗎?朕喜好看你笑,你笑起來的模樣,當真是鮮豔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