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燁深咳幾聲，卻隻悄悄搖首轉了話鋒，低聲道：“散落在這大漠深處的世人聽到你昨夜的笛音，大抵都會向此處來。小姨等人會來，曹千流的部下也會。”
“我為人子，即便父親當真做下過不義之舉，也輪不到我去評說。但隻要能見到父親與孃舅，我必然劈麵問清此事！”
兩人啞穴被解後接連單膝跪地，麵對曹千流低垂首級，口中恭敬稱曹千流為“督主大人”。
朝陽之輝冉冉浮起，沙丘環抱之下的暗影垂垂減退。曹千流一聲陰笑，飛身退入僅餘的陰暗中，徒留羌淺與雷霆二人於空位之上。
卻聽戚燁在身側幽幽道：“我說先吃瘦子。錦衣衛千戶張武張大人暗藏江湖多年，當日在轟隆堂中若非有張大人裡應外合，曹督主也不會在刹時便將轟隆堂化為火海。”
司徒空猜疑擠眉：“他真這麼短長？！”
羌淺停下腳步，愣愣咬唇，一時不知該如何答。
“師叔他……該不會真的想吃……想吃人肉吧？”羌淺推著戚燁跟在司徒空身後，震驚到語無倫次。
他拽著繩索轉了個身，朝著劈麵沙丘暗影又大聲道：“曹督主，你說鄙人說得對麼？”
雷霆勉強提氣道：“曹千流周身似有一堵無時無刻不在的氣牆，即便……即便盜聖先生與羌女人合力，也冇人能夠至他近身……”
戚燁輕聲長歎，沉默稍許，而後語色漸緩道：“我的身材如此，還希冀你來相護，你切莫再魯莽行事了。”
“成果如何？”戚燁凝色道。
戚燁淡淡轉目，對羌淺道：“雷霆大哥似是好轉了些，我們去看看他。”
司徒空笑意更濃，重新點了兩人穴道，往火堆方向瞅了瞅：“呦，連火都備好了！小師侄，從速走起啊！是時候去嚐嚐人肉的肥美了！”
“羌女人……多謝你體貼……”雷霆回目，麵上悲忿儘顯，“我有些話，想問問戚公子。”
司徒空眉毛馬上挑得老高：“我就曉得你小子與――”
“本來這瘦子官階不小！”司徒空怪叫一聲，扭頭向羌淺揮揮手，直把掌上匕首揮得虎虎生風，“小師侄，你來，這拔毛剝皮的邃密活，還得女人來！”
“清風寨眾有所毀傷，至於東廠人馬嘛――有我盜聖司徒空在，那便由不得他們放肆了。”司徒空停頓斯須，“你昨夜那笛音實在好聽得緊，但是引得統統人都尋聲而來了。”
“你如果指能跑能跳，那說得倒也冇錯。”司徒空咂咂舌，“你就不想問問我，是如何捉到了這一胖一瘦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