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弟弟如何還在睡?”梅姐兒盼這個弟弟已經盼了好久,好不輕易有了弟弟,可自打瞧見他後,除了哭就是睡,她還想著和他玩呢。

“桂月清。”秦氏低聲唸了一遍:“這名兒倒是好聽。”

桂老邁向來同老三交好,回了一句:“你媳婦生泊哥時,我瞅你比他跑的還快。”

桂老邁一聽,是自家兒子的聲,忙尋名譽去,那臭小子光著腳丫子,一陣風似的邊跑邊喊。

“起了,選了清字,桂月清。”桂家老爹種了一輩子的田,經曆了好幾次水災,他不識字,偏請人給他寫了十多個帶水旁的字,備著給孫子們起名用。

秦氏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又看了看一旁的女兒,再看看丈夫,她嫁入桂家五年,總算給丈夫添了兒子,現在天她後代雙全,總算是美滿了。

桂老三也聽到了叫聲,手上行動一停,應了一句:“這兒呢”

點了點頭,不自發地把女兒又抱緊了些,房裡能模糊能聽到悶哼著,這場景已不是頭一回經曆了,可每一下仍和那回一樣,像是踏在了桂老三的心口上。

秦氏又悄悄地他攏在懷裡,切近了胸口,手撫著那小臉兒,引著他吃奶。

高高吊掛著的太陽漸漸向西,大朵的烏雲無聲無息地呈現,太垂垂地暗了下來。

“孃的,這鬼氣候,還讓不讓人活了。”桂家老二走到田邊,烏黑的皮膚曬得發紅,他到了水罐子,喝了口水,補出來的水都比不上流出的汗多。

“傻站著做啥,還不快去。”桂老邁對著弟弟大吼一聲。

看了看長勢尚算不錯的莊稼,桂家老邁直了直腰,他脫了早濕漉漉的短褂,往臉上一抹,也不管那汗味直沖鼻子,昂首看了看天,連片雲都瞧不見,“咱爹說這兩天就會有雨,咋還不下呢。”

桂老三見媳婦醒了,忙扶了她一把,嘴裡說道“婉娘,可辛苦你了。”

這個時候,空中響起了一聲雷鳴。

梅姐兒乖乖地坐在母親的腳根邊上,伸頭看著娘給弟弟餵奶。

盛暑,悶熱的風從南邊吹來,嚴熱的氣候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扼著人的脖子,逼得人透不過氣。

嬰兒受了痛,醒了,眼兒卻冇睜。

終究,產婦的嘶叫聲變被透辟清脆的嬰兒哭泣代替,統統的人的臉在那一瞬都是一鬆,桂老三抱著女兒向前走了幾步,懷裡的女娃也轉過了頭,眼角還帶著濕痕。

遠端傳來了兒童鋒利的叫聲:“三……三叔。”

“孩子在呢,瞎扯甚麼,爹給兒子起名了冇?”秦氏內心雖甜,可看到女兒就在跟前,忙轉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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