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既是忠君之臣,那麼,在邊疆之地臨時並無大礙的時候,天元帝要收回寧家兵權,那麼,寧家便不該回絕。
“二孃舅莫要感覺父皇與孤,過分薄情。畢竟,自皇後嫁給父皇,自皇後生下‘兒子’之時,寧家便遲早會有這一日。”
棠落瑾聽得寧君遠問他這件事,微微揚眉:“四孃舅既敢毀約,便該曉得,孤,並非好脾氣的人。”至於其他,他冇有承認,卻也未曾否定。
棠落瑾似是猜到了寧君遠所想,一針見血的戳破了寧君遠的自我棍騙,道:“自始至終,孤所想的,不過是自保。而始作俑者……不也是寧家人麼?二孃舅若心有遷怒,也莫要遷怒孤的好。畢竟,孤的脾氣,並不算好。”
寧君遠心生寒意,拳頭微微攥著,道:“那君遲呢?你既說了,收回寧家兵權,乃是遲早一事,那麼,君遲呢?你要至他於何地?他待你之心……”
寧君遠不料棠落瑾會如此說,正在發怔之時,就見棠落瑾又開了口。
乃至,即便天元帝冇有脫手,即便他冇有穿越而來,即便其他皇子都不得擔當皇位,和寧家有關的十二皇子擔當了皇位,奪寧家兵權一事,亦不成能竄改。
寧君遠臉一僵,沉默一會,隨即歎道:“是我錯了。”的確是他錯了。現下父親和四弟的事情,固然太子是直接推手,但對太子來講,父親和四弟本來待在邊疆,對他來講,對他的好處必定大於壞處。是以若非是被逼的氣急了,此次也不會如許脫手。
棠落瑾打斷他道:“成果如何,二孃舅既心中稀有,何必再問?至於三孃舅……孤向來都覺得,三孃舅纔是寧家的聰明人。”
薛氏女三年前拿到合離書後,其家人一向在尋覓兩人,令她趁著年青再嫁。但是薛氏的母親,卻不測病逝,薛氏女現在守得三年孝期後,方得再尋夫君。本來遵循薛氏女的前提,另有母親歸天,隻要嫂嫂幫手籌措婚事的事情,這等夫君,是送不到薛氏女麵前的。
――既是棠落瑾開的口,那麼,明顯棠落瑾已然不再信賴寧山。既太子不信賴,天元帝便也隻能將其召回。
“不過,錯便是錯,有大棠律法在,出錯的人,孤,一樣不會寬恕,亦不能寬恕。”
桂花恰是到了花落時節,淡黃色的小小的花,被風一吹,就落了很多,在棠落瑾身上。
天元帝既是一國之君,棠落瑾既是太子,這等事情,疇前邊疆局勢不穩,父子二人隻得忍耐。現在,邊疆局勢垂垂安定,而棠落瑾疇前的遴選將領的體例,也實在管用,從眾兵當中,挑出了很多將才。這些人雖一時之間,不能以一人之力,擔起全部大堂邊疆的任務。但他們如果結合起來,對抗突厥,雖困難,卻並非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