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遠沉默很久,歎道:“以是,太子定是恨極了寧家?非要讓寧家為此支出慘痛的代價,讓皇後和十二皇子生不如死,方能消解心中仇恨?”
寧君遠心生寒意,拳頭微微攥著,道:“那君遲呢?你既說了,收回寧家兵權,乃是遲早一事,那麼,君遲呢?你要至他於何地?他待你之心……”
棠落瑾道:“類似的包管,孤被騙了一次,已然充足。至於現在……二孃舅若還要說這番話,那倒是不必。邊疆軍權,固然大部分掌控在寧家手中。但是皇命難為,寧元帥和寧世子一旦返來,寧家本來掌控的兵權,一部分會被三孃舅接管,剩下的部分,則有孤和父皇的人接辦。如此一來,即使邊疆會有幾年時候的動.亂,大棠,卻並非非要寧家不成。”
如果不是寧氏進了皇宮,那麼……或許現在,他的太子,就不必吃這麼多的苦頭了。
況,天元帝雖未曾開口,但在他的內心,就真的對寧家無半點怨懟麼?
現在,隻是因為皇後和十二皇子的作為,這件事情,提早了罷了。
他並不自覺輕信皇後,心中更曉得,實在比擬皇後,棠落瑾纔是真正無辜的那小我。
寧君遠覺得,寧家對棠落瑾有慚愧是真,做出包管也是真。畢竟,對棠落瑾來講,現在最首要的事情,天然是阿誰高高在上的位置。一旦寧產業真肯用儘統統支撐他了,那麼,就是為著將來穩妥的帝位,棠落瑾也會承諾他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
寧君遠驀地昂首看向棠落瑾。
棠落瑾和天元帝都故意讓寧家為此支出代價,那麼,寧山如果還顧念著本身在長安城的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和一堆孫子,那麼,寧山就必必要返來。至於寧君榆……現在講究的恰是父父子子,寧山若要寧君榆回,寧君榆那裡另有回絕的權力?
“是寧家,對不住你。”寧君遠道,“不管如何,寧家先前雖不知皇後用那些人,是用來對於你了。但,錯就是錯,那些人既是寧家的人,皇後既是寧家女,那麼,就是寧家對不住你。”
寧君遠臉一僵,沉默一會,隨即歎道:“是我錯了。”的確是他錯了。現下父親和四弟的事情,固然太子是直接推手,但對太子來講,父親和四弟本來待在邊疆,對他來講,對他的好處必定大於壞處。是以若非是被逼的氣急了,此次也不會如許脫手。
“是臣魯莽。”寧君遠喃喃道:“但是,寧家錯,便也罷了,那麼,君遲和君榆呢?君榆與你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做了你十幾年的伴讀……太子明知其心中所求,一是在疆場上發揮抱負,二來,則是將薛氏女重新娶返來。前者便罷了,寧家自作自受,有本日之果,寧家認了。但是,那薛氏女呢?太子明知君榆心中仍舊惦記她,為何恰好要為她說親,還是說了一門……”上好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