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便探下身來,一張臉幾近要貼到我的臉上,低笑著道:“為兄不過是剛巧……稍具一點過目不忘的技術罷了……”
我俄然有些心驚肉跳起來,忍不住將季燕然的大手握得緊了些,皺著眉道:“由這被衾未疊的模樣可推知,自從房間的仆人離了床以後……就再也冇有返來。再看腳榻旁的鞋子和衣架上的衣服,應是仆人平常所穿,但是仆人鄙人床時卻並冇有穿上它們,可見仆人的分開事出告急……推想當時的景象:仆人於半夜時被一件突發之事驚起,光了腳跑下地來,且還不顧儀容地連外套都未披……冇過量長時候,全部堡便遭了大難,主死仆散……”
又至傍晚時分時,終究到達了忘川,因為是岩石地貌,季燕然便勒上馬來,令其謹慎行走,在我的指路下很快便瞥見了鵠立於落日下的何如堡,還是苦楚衰頹。
冇有娶妻,起碼能夠率先解除悍賊是何如堡的後代這一能夠性了……唉,費了這麼大的力量所能獲得的線索也獨一不幸的一點點罷了,想解開悍賊的出身之謎何其的難哪!
季燕然笑道:“靈歌無需擔憂,為兄已經安排安妥,向上頭請了七日的假,隻說……隻說因婚事鄰近,需抽出空來籌辦婚禮事件……”
奔了一上午,中午在一家山村茅店用飯歇腳,下午持續趕路,到傍晚時投店,次日還是。
我轉頭望住他,一時不知該從何提及。一向以來我都曉得,如果藉助季燕然的腦筋,悍賊的出身之謎或許很快就能解開,可我遲遲不肯奉告他我所體味的統統,寧肯用本身這顆並冇有甚麼過人之處的腦瓜一點一點地去查詢本相,是因為……是因為我想保守住這個隻要我和悍賊兩小我才具有的奧妙……我們兩小我的奧妙。
這傢夥彷彿開端等候甚麼了,笑眯眯地像隻乖乖狗般順服地低下頭,我伸出另一隻手去悄悄擋住他的眼睛,見他彎起唇角含笑靜等,便踮起腳尖兒仰起下巴,漸漸地湊過嘴去,雙唇輕啟,小牙微露,照準他弧線完美的下巴快速一口悄悄咬下,聽得他“唔”了一聲,便緩慢地放開雙手推開他,跳後兩步背動手仰臉望著他壞笑。
我點點頭,有些懊喪隧道:“我曉得……實在到這何如堡來也隻是抱了一線但願罷了,未見得這個製作祕製印泥之處就與悍賊有關。不過……記得大人你曾說過,數年之前何如堡因冒犯了國法而遭滅門,可曉得詳細是多少年之前麼?且我記得目前在宮內有位專做祕製印泥的匠人叫做管元冬的,不知此前是不是何如堡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