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樓左廳放開帶來的氈毯,季燕然撿了些廢舊的破桌子爛椅子充當乾柴燃起篝火來,將路上買的乾糧和水遞給他,兩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簡樸吃了晚餐。
大抵打掃了打掃書房內的灰塵,季燕然還從彆的屋子裡推過來一張比較無缺的小榻,將氈毯鋪在上麵,就不必再坐在冰冷的空中上了。
季燕然似是能感到到我心中所想普通,擁著我的雙臂收得緊了些,鼻中嗅入的是他衣服上的皂香味,耳際拂著的是他舒緩沉穩的呼吸,肌膚上熨帖著的是他度量裡的和順與寵溺。忍不住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漸漸地讓本身與他融為一體。
一時不肯在這房間裡多待,拉著季燕然回至書房,他便在桌旁椅上坐下,順手翻了翻被我放在桌上的那幾幅畫,忽而“咦”了一聲,道:“這幅摔壞了的畫的畫軸是中空的……莫不是……”
我連連點頭,一咬牙硬著頭皮脫去左腳鞋子拎在手裡,謹慎踏上他的後背,邁右腿跨上馬去,而後從速貓下腰吃力地想蹬上鞋,被站起家來的季燕然看在眼裡,忍不住輕笑出聲,大手一伸搶去我的鞋子,另一手扶我坐直身材,也不看我漲紅的臉,儘管低頭悄悄捏住我的腳踝,謹慎地替我將鞋穿好。
季燕然便探下身來,一張臉幾近要貼到我的臉上,低笑著道:“為兄不過是剛巧……稍具一點過目不忘的技術罷了……”
我轉頭望住他,一時不知該從何提及。一向以來我都曉得,如果藉助季燕然的腦筋,悍賊的出身之謎或許很快就能解開,可我遲遲不肯奉告他我所體味的統統,寧肯用本身這顆並冇有甚麼過人之處的腦瓜一點一點地去查詢本相,是因為……是因為我想保守住這個隻要我和悍賊兩小我才具有的奧妙……我們兩小我的奧妙。
很久方聽他開口道:“目前我們的調查無異於大海撈針,能做的隻要抓住任何看似與之相乾的蛛絲馬跡追蹤到底了。管元冬這條線索是否與悍賊有關尚不得而知,倘若他果然師從何如堡,我們或許能從他的口中探聽得關於何如堡遭滅門的一些動靜,但是這與悍賊的出身有無乾係便不大好說了。”
我望了他一會兒,道:“大人難不成將承平城統統百姓的檔案全記在腦裡了?”
“哦?”季燕然挑眉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