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那石頭中含有染料罷。”嶽濁音垂著眼睫,細心地給我抹著藥。
“好的,哥哥。”我承諾著,將手搭在榻欄上晾。
嶽濁音眼皮兒都不抬隧道:“如此今晚便早些睡罷,明日白日養足精力,那賞桃宴是要鬨上一徹夜的。”
焚帶・落英
嶽濁音便未再吱聲,過了好久,藥鍋裡的藥熬得好了,他便倒入碗內端來給我,道:“喝了,活血生肌。”
因為天氣尚未擦黑,是以甬路兩側樹枝上掛的紅色大燈籠並未燃起,令人吃驚的是一些本應晚出芽的樹上竟不知為何早就生出了鮮綠的葉子,不由得細細看去,卻發明本來這些葉子竟是手工做的假葉片,綠影幢幢間令人彷彿置身於春濃之時――不愧是員外爺的家,財大氣粗。
我點頭,道:“不好,壓色了,屆時往桃樹林裡一站,眼神兒不好的還道是佟員娘野生了株龐大的怪桃出來呢!我不是有條霜色的裙子麼,就那件罷。”
正如柳惜薇所說,錯過這一次相聚,隻怕這輩子我們便再無機遇縱情相處了,是以就算心中再不肯去湊那熱烈,也須抖擻著精力上了。因而將頭一點,道:“好,我們去罷!心顏若見了我們,定也會高興不已的。”
另一人便也快速轉過甚來,欣喜之色溢於言表,輕呼了一聲道:“嶽、嶽蜜斯……”
心中一陣微顫一陣抽痛,腦海中彷彿刹時啟動了一架放映機,將疇昔的點點滴滴悉數播來,戲謔的,玩味的,摸索的,含混的,衝突的,痛苦的,以及……錯過的。
“是,哥哥。”回身回房,讓綠水將明日早晨要穿的衣服替我找出來先備上。
佟少爺點頭施禮拜彆。我便跟著嶽濁音安步於這花海當中,雖說這海幾近成了“血海”,但如此交界連天的茫茫一片實屬人間罕見,倒也不愧是可貴一見的花事盛景。
柳惜薇將頭一點,道:“是家父受了聘請,因能夠照顧家眷,遂家父便想帶我同去,而我本不欲前去,但一看那帖子上寫了賀蘭府,想必心顏佳耦亦在被邀之列,是以纔來問你,說不定此去還可與心顏共話一宿,倘若錯過此次相聚,隻怕我們便再無如許的機遇相處了。不知靈歌意下如何?”
綠水被我的話逗得直笑,道:“蜜斯,霜色的看上去過分薄弱,屆時滿院子裡都是打扮得素淨嬌媚的官家蜜斯官家夫人,隻您一個穿戴這般樸實……隻怕不大好。”
柳惜薇便道:“不知靈歌可收到了佟員外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