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鬥笠人見狀趕緊一把拉住她,笑道:“夫人莫急,我替你來問這位蜜斯。”說著便轉向我,那鬥笠沿壓得低低,令人難以看清他的邊幅,道:“依這位蜜斯的意義,彷彿不大信賴死者是出錯摔死的羅?”
“我家相公他……他本是為過年打掃屋子……正踩在窗台上要擦內裡窗戶扇子的上窗棱,誰知……誰知竟那麼不謹慎就給摔下來了……嗚嗚嗚……”這婦人哭得昏入夜地。
季燕然撓頭乾笑,想不動聲色地從這位小明mm的手中抽出袖子來,無法被她緊緊攥著,隻好笑道:“為兄去京都任職,隻要過年方能返來,伯父伯母身材可好?”
“唔,有事理,有事理。”鬥笠人點頭,“隻可惜這冰很快便都要化儘,少了這決定性的證據,若想令那位夫人招認怕是要很費一番工夫呢……不知蜜斯可願前去衙門做證?”
“他是如何從樓上摔下來的,你可曉得麼?”鬥笠人問道。
冇有理睬他半真半假的笑容,我淡淡隧道:“鞋印如此清楚地印在雪上,那裡有打滑過的跡象?何況死者是麵朝上摔下來的,這足跡理應是鞋尖向裡,難不成死者在摔落的過程中本身還轉了個身麼?”
正細看著,便見方纔呈現在窗內的阿誰女人跌跌撞撞地從樓內衝了出來,哭嚎著撲到了死者的身上,口中淒厲地叫喚著道:“我的天哪――這是如何回事啊――相公啊――你如何――你如何這麼不謹慎哪――嗚嗚嗚――你死了可讓為妻如何過啊――不如也帶我一起走罷――嗚嗚嗚――”
那幾個圍觀路人方纔已將我們三人的對話聽得逼真,曉得這件看似不測的滅亡事件並不簡樸,便依言上來將那發瘋的婦人拉住,以便有更堂皇的來由持續圍觀到本相明白。
“說得是……”我仰臉深吸了口氣,低低地自語,“這本是官府之事、男人之事,我這個女人跟著摻雜甚麼……自顧尚且不暇,還管得了其彆人?”邊喃喃著邊回身想要就此拜彆,卻聽得那鬥笠人笑著咳了一聲,道:“半途而廢可不是個好風俗喔!”
那婦人大抵以為鬥笠人是站在她這一方的,是以想了一想才肯答道:“家夫是才一蹬上窗台,腳下便一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