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的不但是腸胃,更多的是精力。
兩個大小夥子,又是乾慣了農活兒的大小夥子,還真不怵這點東西,香苦澀甜地吃了一頓,吃得老太太轉嗔作喜,叮嚀人接著這麼燒菜,務必給她兒子們養胖了。
做師兄的擔憂氣惱都被他一句話說得煙消雲散,另一隻手也壓上去,將師弟緊緊裹在懷中,唇角不經意挑上來幾分,無法又放縱地說:“好罷。我在這裡,必叫我時官兒一輩子都不失分寸。”
北塘的海鮮、遠洋來的南貨、遠洋來的俵物、貢品,都從這裡裝上列車,冒著隆隆黑煙馳向都城方向。又有車廂寬廣,內設長條坐位的載人車,將本地和海上來的客商、門生送入京師。
皇上本心隻要他們的弟子堪為農官,是以做教員的該當避嫌,不宜做主考。但若令普通翰林院或禮部部堂做主考,隻怕連題目都不會出,選出來的也一定是朝廷要的人才。
不必等新車造得,這趟入宮便有犒賞。
這話說得可重了,仨大兒子連著兒婿都上前來請罪,七手八腳地拉開高堂,將老父親攙扶到了挨不著打的處所。
一起從民科自學而生長為當今理學大師的兩位皇親非常高傲,將這車從理唸到技術、從內涵到表麵誇了個遍。
來歲春闈時還要擔上一任考官,為國度簡拔人才。
列車形狀粗糙,客車廂裡頭卻裝潢得非常整麗,全用木板內飾,坐位上裹著湖絲的桌椅套,擺著軟墊、引枕,彷彿比他們家廳堂裝修得還貴氣。
門生們感念師恩, 滿麵哀痛, 飽含熱淚地送兩位院長和同窗們分開。
宋時卻還是笑吟吟地,雙手按在腰間,抓著他那隻手說:“我的分寸就在這裡。”
唯有這兩個賢臣兼親家後輩能讓他放心,乾脆一事不煩二主,就叫他們做考。
兩地間就那麼點兒路程,這小火車走得再慢也是火車,逛逛停停,一個時候也就到了都城南關。
當初因為汽油是軍用物質,他們冇有前提研討汽油機。令漢中學院造柴油機的初誌又是籌算做農用機器的,以是直接就把精力投入到了柴油動力上。
當然能改,改用汽油發動機就好多了。
老太太抱著一去多年冇有動靜的小兒子,心疼地問:“如何這麼瘦了?去時這兒另有肉呢,這幾年冇見,竟把我結健結實的一個大兒子累得這麼精瘦精瘦的!”
宋時摸過光滑的綢巾、豐富的棉墊、光滑的櫸桌椅,嘖嘖歎道:“不愧是太子殿下特為我們安排的列車,裝得如許標緻,我上……這輩子也未曾坐過這麼好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