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裡頓時響起一片細細的呼氣聲,王妃眼角瞥見幾位女先生的坐姿也彷彿稍稍伸展了些。宋時卻對台下這些小行動視而不見,麵向東方拱了拱手,開口稱“臣”。

他又不能說周王甚麼,便隻微微一笑,並不接話。幸虧窗邊坐了個解意的桓淩,此時起家開口,引舊書幫他解釋:“《淮南子》曰:‘陰陽相薄為雷’,《名物蒙求》中更進一步,直言‘陽為陰蓄,迸裂而雷’。宋教員以水喻雷,然水無形而氣無形,宋教員莫非是有甚麼體例令人得見無形的陰陽二氣?”

兩塊板子插出來後,板上麵立即冒出了精密的氣泡,宋時戴上指腹浸了杜仲膠的棉線手套,將兩條曲摺好的、包裹著硬質杜仲膠的電線接上,將邊沿處暴露的一點黃銅線交叉著貼向一起――

他是有些懶惰讀書, 竟連小女門生每天看的東西都不懂了。

周王一行入坐後,驅逐他們的教員和門生也安溫馨靜地在後排坐下,好讓兩位殿下切身材驗上課時的實在場景。

台上的宋先生神采安閒,言詞沉穩,台下的周王心中卻感覺一陣荒誕,的確要覺得他是讀書讀傻了。

桓淩笑著應了一聲,把托盤穩穩地擱在講桌另一邊,悄悄掀起紅綢,暴露一瓶不知是水是油,看著彷彿有些粘膩的液體。

世人皆說雷電乃天罰,上天以之刑人。或有說那些被雷劈的禽獸也是宿世為惡,此生轉世作了畜牲也難贖其罪的……但是被雷劈的木頭、宮殿莫非也有罪惡?

課堂火線是占了半麵牆的大塊黑板,側麵烏黑的牆壁上掛著木板書的“書山有路勤為徑, 學海無涯苦作舟”一類春聯。課堂前麵也有一副黑板, 密密麻麻地寫著各種被教員先容為“公式”“定理”的短句,另有一些短線畫的圖案。

宋時將線連著湊上幾次,叫堂下的朱紫、師生們看得清清楚楚,也輕鬆了口氣,說道:“這火花便是人間可用之電,能如水普通在金鐵之物中活動,而又不犯杜仲膠,能以其膠收束電性。若將這帶電的銅絲通入水中,連水也能被電化成氣。”

電解水天生的是氫氣和氧氣,不過眼下他還講不到原子、分子佈局,隻得先把嘗試做了,拿彙集到的兩試管氣體點了火,用鐵夾夾著給世人看:“將電通入水中,解水而得的兩樣氣有多少之分,火焰亦有藍紅之彆。這此中原因尚不成知,但可知這兩條線導出的雖都是電,卻有陰陽之彆。依常例,當以紅為陽、藍為陰,我們順著電線倒捋歸去,記下這蓄電池的陰陽兩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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