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道了聲“出去”,門便被翻開,內裡的侍衛走出去對他附耳道:“世子,唐寅和祝枝山二人帶著一個小孩子往楊氏酒家那邊去了。”
“唐寅!真巧啊,又趕上你了。”
“這……”
此時恰是晌午過先人少的時候,楊氏酒家的一樓卻幾近冇有空位,酒館裡熙熙攘攘的,顯得有些喧鬨。朱宸濠的兩個侍衛不敢走遠,便在人堆裡找了個位置埋冇起來。
“這不是唐公子和祝公子嗎,另有這位……?”楊德那日不在酒樓,倒是不熟諳朱宸濠。
他貼身的兩個侍衛放了一個出去專門探查唐子畏的意向,本覺得那楊元彬的性子,定會按捺不住來找唐家人抨擊,卻不料這幾日一點動靜都冇有。倒是唐家的酒樓先撐不住了,從那日詩會以後上門的客人越來越少,有很多專門為唐記酒樓而來的客人幾次以後竟也轉頭到了對街的楊氏酒家,成了常客。
“諸位不必多禮。”朱宸濠手掌虛抬,讓小孩兒從地上站起來,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做甚麼?”
“掌櫃莫怕,錢不是題目,你儘管去拿來便是。”唐子畏眯了眯眼,說道:“還是說,掌櫃不歡迎我們來?”
楊氏酒家畢竟是販酒為生,四周方桌上除了些下酒小菜,便是酒壺和酒杯。氛圍中散著平淡的酒香,有人在扳談,有人已經醉了,半趴在桌上神神叨叨地不知看到了甚麼。
“喝酒吃肉,世子要一起嗎?”唐子畏聘請道。
另有幾人和唐子畏他們一樣站著,手裡都拿著壺或其他甚麼器皿,是來打酒的。唐子畏乃至瞧見了一個穿著陳舊的老頭兒,眼眶上麵發青,乾乾癟瘦的模樣。
徐素美目中眼波流轉,俯身盈盈一拜,“素娘多去世子成全。”
“在那楊元彬鬨了一場以後,這場詩會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倒是有些可惜。”朱宸濠說著,在他劈麵的徐素也微微垂下了頭,收回一聲可惜的輕歎。
朱宸濠見她這不加否定的表示,心中有了計算。他來碧水朱簾這畫舫找素娘可不純是來玩的,也是想來趁便刺探刺探唐寅的動靜。
他這驕易的語氣頓時便讓朱宸濠身後的兩個侍衛皺起了眉頭。唐子畏作為一個當代人,見到這年事不大的少年世子,一點冇有身為一個布衣的自發,腰板站得挺直。
錦泛街離那楊氏酒家不遠,朱宸濠一起腳下生風,堪堪在酒館門口截住了唐子畏一行人。
唐子畏腳步一頓,看向麵前另有些氣喘的世子,眉梢微挑,“確切挺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