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眉遠眉頭一蹙,手勁微鬆,陳慧便驀地間翻身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這事聽來委實駭人。便是她疇前在魏府曆經各種後宅陰/私,也深知大宅院裡不免有些性命官司,但這件事還是讓俞眉遠滿心驚詫。
“女人,求你奉告慧慧,我的家人呢?”陳慧仍不斷念。
俞眉遠又冷然問道,以杜老太太的身份。
火光驟起。
俞眉遠深吸了口氣,逼迫本身平靜。陳慧說話顛三倒四,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見得都能信賴,隻不過若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事可算是俞家這麼多年來最大一樁秘聞了。
“女人……”陳慧迷惑昂首,瞧見俞眉遠霜冷的臉不由一縮,俄然間又發瘋般跪上前,抓了她的腿,“女人,桐姐姐隻是說氣頭話。當初你懷不上孩子,將她騙上老爺的床,逼她替你生下至公子,她都冇怨過你,隻一心為你,也不想做俞府的姨娘。而你也答允她會將至公子視如己出,讓他成為俞府嫡子。可現在你卻因為懷上親生骨肉便……便對至公子有了異心,你讓桐姐姐如何受得了?她一時心急才說要將這事稟告老爺,等她氣消了便知錯了。這麼多年了,女人與我們兩人在俞家相依為伴,挨地那麼多苦日子,女人如何就不信桐姐姐的心呢?”
兩個仆婦的對話聲自外間門口傳來。
“對誰下過藥?”俞眉遠快速捏緊拳,上前一步,站到床畔。
“哦,至公子啊。”陳慧恍然大悟後咧嘴笑起,“至公子真真聰明,長得也好,像他母親,笑起來和桐姐姐像一個模型印出來的。”
“真是費事,逛逛走。”
都怪她一時心善,冇有斬草除根將陳慧也除了。
“下過甚麼藥,說!”冰冷的聲音帶了絲暴戾,再無疇前半分和順甜美,仿似宿世心底的惡魔於她身材當中復甦。
……
外界俄然傳來開門聲。
俞眉遠卻已滿心生寒,陳慧的隻言片語已經充足她測度出當年的大抵環境了。她那慈悲馴良的老祖母,老是笑吟吟的,心疼兒孫的老祖,竟曾有過如許一段陰私。
這話公然讓陳慧停了腳步。
俞眉遠已藏到玄關處,目睹陳慧仍要撲來,她更沉聲一喝:“墨耕巷的人說了,你要找的故交從六年前開端,便接踵離世。到現在,早已一個不剩。”
“你是誰?你不是女人嗎?”陳慧又含混起來。
俞眉遠聞言便將腿一抽,離開陳慧的管束輕躍到中間。外頭的人越來越近,陳慧又有不顧死活撲上來的跡象,俞眉遠袖風一展,將陳慧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