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錚一驚,不知她看到了甚麼又經曆了甚麼,竟會收回如許的恨聲。他急坐到她身後,伸掌抵住她背心,想助她一臂之力,可他的內力才灌進她身材,便被她的真氣彈了出來。
“救不了嗎?和青嬈一樣,和馨姨一樣,都走了……”她胡言亂語起來,本來溫馨置於膝頭的手揮到半空,似要抓住氛圍中並不存在的人。
……
俞眉遠愣了一會,傻傻湊上。
不能開口,她隻能朝著麵前幻像奮力揮出一掌,掌風掃過,幻像消逝,赤色滿盈。
……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雨來,不大,雨絲綿密,被風送入樹下,在她發間落滿銀亮藐小的雨珠子。霍錚隻能隨她淋雨,閉關的最後關頭,最忌諱被打斷,這點風雨她必須受著。
擺脫了心底桎梏,俞眉遠便覺腦中如有無數針刺著,彷彿在東平陵墓頂用過往音燭時的反噬,卻又強上數十倍。專注力一散,她便難以節製體內的真氣,本來已積聚丹田的龐大真氣,本欲突破幾處要穴的停滯,現在冇法掌控,乍然散開,竄入經脈中,如同數柄利劍在體內遊走。
“練到這麼晚才返來,真是辛苦啊!想當主祭舞?嗬嗬……”張宜芳捂唇笑了。
“好了,用飯去。陪了你四天,我都餓壞了,該輪到你陪我了。”霍錚起家邁步。
這纔像個及笄之年的少女。
“嘩啦”水響,安靜的池麵似被長鞭砸過,炸起一幕水牆。
……
“霍錚,我勝利了!”她迫不及待想和他分享高興。
這三日來,她身上的氣味一日彆於一日,彷彿山海氣象,變幻莫測。
然這過往又非全數的疇昔,像這兩輩子的堆疊,統統的畫麵都是她曾經的痛。
……
瞧著俞眉遠那副不將祭舞資格擺在眼裡的模樣,若鬨起來,虧的隻要她們。
死命禁止的豪情與欲/望,被她完整摧毀,霍錚受夠了。
“彆吵。快堵了她的嘴。”到底怕事情鬨大,張宜芳忙道。
猩紅血絲自唇角滑落。
說著,她抬頭飲下滿杯茶湯。
“我叫人送了衣裳過來,在昭煜殿裡,你本身去換下吧。”霍錚淡道,神情無異。
她不想歸去!不能歸去!
再無反對。
“你們擋著我進房間了。再說一遍,滾蛋!”俞眉遠隻掃了俞眉安一眼,便不再看。
再這麼下去,她十有*要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