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俞眉遠被本身壓在了桌案之上。
長寧瞧見自家兄長竟然歪在椅子上睡著,便悄悄一笑,扯了俞眉遠走到他身邊。
霍錚眼已睜。
……
“他的脾氣……這麼怪?我如何感覺他夷易近人?”俞眉遠感覺她們兩說的不是同一小我。
霍錚冇拿到長寧,卻拽到了俞眉遠的手腕。俞眉遠內心一驚,霍錚的手勁頗大,箍住她的手腕以後竟要扭到她背上,她便本能地反擊。
昭煜宮溫馨,冇有宮人來來去去,她們在這裡邊逛著,不拘端方地說話,霍錚就在這霧華軒裡看書。霧華軒四周無遮,他一昂首就能看到俞眉遠的身影,遠遠瞧著那笑容,心也跟著揚起,書看倦了,他便倚在椅背上閉眼睡了,耳邊模糊另有她的笑聲。
“阿遠,過來。”
既然他說了以平輩論交,俞眉遠在他麵前也不肯拘泥身份。
“長!寧!”霍錚咬牙切齒叫了她的名字,仍閉著眼伸手去拿長寧。
“奇怪!”俞眉遠得了便宜又賣乖,不覺得然地拈了顆楊梅送入唇中,俄然來了興趣,壓著小幾的探過身去,咕噥道,“提及婚事,霍錚,你內心有人了?”
“我要你……”俞眉遠反射性接話,可話說一半她也不曉得要接甚麼,便生生卡住。
“噓。”俞眉遠一眼便瞧見霍錚歪在椅上閉了眼,也不知是假寐還是真睡。
不知為何,這話讓俞眉遠內心膈應了一下,滿桌的美食彷彿俄然失了味道。
前次見他的時候,他就讓她吃,此次見了麵,如何還是吃?她在他眼裡就這麼饞?
蒲月白蘭盛開,昭煜殿後的老白蘭樹已又長了九歲,枝繁葉茂,遮天蔽日,清風一過便滿庭花香。桌案角落裡供了個湖藍的琉璃盞,裡邊盛了淨水,幾朵白蘭漂在水上,溫潤如玉,煞是動聽。霍錚站在桌案前麵,穿了身月白的上衣與絳紫的下裳,冇披外袍,長髮齊束,風儀明秀,好似那琉璃盞中未放的白蘭花,玉色暖人,花形如骨。
“你今氣候色看著比上回好多了,臉都有赤色了。”俞眉遠嘻嘻笑著,繞著他轉了一圈。
俞眉遠接了果叉,含進荔枝,頓時滿口苦澀。
“你這丫頭!”他才笑喝一聲,便發覺不對。
“長寧公主呢?她喚我過來何事?”俞眉遠見他一向不開口,有些無趣,便想起長寧。
“嗯。”俞眉遠利落點頭,她也不想回毓秀宮,對祭舞更冇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