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我不說話,再說下去也無趣,乾脆伸展怒顏轉了話題。“彆的也都是小事,說到底就是這宮裡缺了個能主事的端莊主子。淑妃本也是資格頗深,但是多年都未有所出,前些年倒是懷了一個,到底還是小產傷了身子。你現在固然代掌鳳印,掌管後宮諸事,但說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女人家,悠長下去也不是體例。哀家倒是有個主張,韓丞相的令媛現在也到了出閣的年紀。前些日子韓夫人倒是攜了韓萱來宮中存候,哀家瞧著是個識端方的大師閨秀,非常大抵,詩書也頗得門道,是個能主事的。這事哀家跟天子提了他倒是冇當回事。現在,你便替哀家多去天子跟前提一提,順帶也把選秀的事提上日程。多了些識大抵的新人,天子的心機就能少些在那些不入流的人身上了。”

我彷彿當眾被扇了一耳光,臉上心上都是火辣辣地疼著。像是千萬條長滿波折的藤蔓在心上攀岩,狠狠地勒了一把,血肉恍惚,皮開肉綻。這小我,是我此生不敢再觸碰的硬傷,琬昭儀這話無疑刀刀要命。

琬昭儀的眼裡噙著嫉恨,麵上的笑倒是越來越深。“公主為了央國連心上人都能夠出售,皇上和嬪妾為公主所做的又何足掛齒。隻不過倒不知那逆賊納蘭默地府之下看到公主現在的斑斕繁華,心中該作何想?”

但百般各式的風景都不敷以平複我的憂愁。自那小我,一身血衣倒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的心與他的情,早已為他陪葬。

我睨了一下錦蘭,她便見機地帶著宮人下去。雪緣殿內餘剩我與嫣兒兩人。

“你給我滾蛋。我翠竹山莊世代與世隔斷,此生是多麼孽緣才惹上你這般的禍端。我納蘭默縱死也不會認了這莫須有的罪名!此生來世,我與你,死生永仇!”

天還未亮,微小的月光從窗縫裡散了出去。四周早已不是夢中的翠竹山莊,而是我的寢殿雪緣殿。

我曉得她最後一句刺的還是衿娘,但也隻好硬著頭皮把這事承諾了下來。

我在無數仆人包抄保護的人裡看到了一抹熟諳不過的身影。他的身上傷口無數,千道萬道都淌著血。氛圍裡滿盈著血腥和殛斃的味道。

麵前的煙霧矇住視野,待我細心看清以後才發明已不知何時竟身處於秀竹山莊的瀟湘竹館。四周還是是翠竹環抱,就連假山也看得出仆人家的心機獨特。

“兒臣極力就是了。隻不過,衿娘現在也還是皇兄心尖上的人,這麼多年服侍著也冇出甚麼差池,對母後也是各式上心貢獻。母後這些話跟兒臣這唸叨唸叨也就罷了,如果衿娘來存候,還請母後全了衿孃的麵子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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