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未了,一身白袷已是飄但是去,幽徑之上,唯竹影搖風,再不見人跡。
陳劭目注於他,好久以後,清和的麵龐上,浮起一個淡笑:“好,我曉得了。”
陳劭腳步微停,卻也未轉頭,隻施施然一拂袖,拋下最後一語:“君子和而分歧,爾君子乎?”
日子陡峭地淌過,很快便到三朝回門之期。
直到家宴過後,陳瀅陪李氏回臨水照花說話,二人坐在臨窗的案邊吃茶,她方閒閒地問:“娘,聽父親那話裡的意義,去官以後他是不想在都城裡呆著了,必是要回籍的。那娘呢?”
陳劭此言,便是此意。
她輕攬著陳瀅的肩膀,低柔的語聲中,有悵惘、有沉淪,亦有密意:“你也曉得的,你爹之前受了重傷,把父母故鄉都給忘了,流落在臨江府修水壩,一去八年不歸。我的兒,娘那八年委實是……”
聽得陳瀅此問,李氏神采凝了凝,複又粉飾地笑:“你爹的意義是,總歸去官後無事可做,那宗田亦有得力的管事守著,也不虞有差,倒不如趁著我們腿腳都還便給,往四周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