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眸光微閃,隨步跟上。
“我來了。”一道男人聲線高聳地響起。
刹時間,麵前好景已不見,唯夜氣清寒,湖風如刀,冷徹骨髓。
言至此,複又再歎,語聲更加降落:“現在朝中大家自危,外頭風聲也很緊。我自是不敢粗心粗心,以免壞了事。”
她似是傷感起來,站起家,布裙被風拂動著,衣帶翩飛、髮絲輕舞,月華傾瀉在那一襲青裙上,清光遍體,美得令人失神。
那男人語聲更柔:“隻要你曉得我的心,我便滿足了。”
那男人終是意動,視野向她曲線美好的身上一掃,欣然點頭:“可貴你如此有興趣,也好,便進屋去罷。”
“出個城罷了,又不是萬軍當中取大將首級,有那麼難?”她掩口而笑,神情嬌俏,神情間不見惱意,唯餘嬌嗔:“爺拿這話亂來人,奴可不信。”
但是,若走去她劈麵,便可瞧見,她的唇角,正勾起一個挖苦的弧度。
康王妃想了想,盈盈點頭:“這還真是,公然你從未曾騙過我。”
這一聲“奴”,甜軟嬌顫,餘味不儘,貓爪似地勾挑著民氣。
“當真?”康王妃忽爾回顧,麵上似驚似喜、似戀似癡,那柔媚的眼風,直能將人的心魂化去。
康王妃身形動了動。
小院兒離湖畔不遠,沿青石小徑直走,儘處便是。
那男人似完整被她惑住,一臉沉浸隧道:“你我訂交多年,我何時欺瞞過你?”
她一麵說話,一麵便往前走,似欲靠近。
語罷,又昂首往四下看,麵色兀自不安著,語聲倒還溫和:“罷了,你且說罷,你尋我來做甚?”
站在男人的角度,此時的她,似是為他言語所感,喜極而顫。
男人倒是大驚失容,疾退兩步,幾將身形隱於暗中當中,焦切隧道:“站遠些,且站遠些。”
康王妃腳下一滯,那男人已然吃緊語道:“今晚過節,對岸又有花燈,萬一那守園子的跑來看燈,撞見你我,倒是費事。”
“噗哧”,那女子似聞聲甚麼好笑的話,輕笑出聲,轉過臉,明眸流轉,輕飄飄投去一瞥。
她抬開端,瞻仰那一輪冰盤,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澀然道:“自中秋一彆,我們已經有整整五個月未曾見了,今晚好輕易才見了麵,爺開口就奔閒事,竟都不來問問奴邇來的景象。”
此言大是露骨,偏她說來風情宜然,又有一種難言的安閒,聽在耳中,唯覺風騷入骨、情思纏綿,教人忍不住遐想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