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便連白老泉亦是麵色微變，沈靖之更是心潮起伏，眼圈兒竟然紅了。
康王妃立時神采一凝：“他有冇有認出你？”
語至此處，他忽地昂首，麵上的神情有些迷惑：“不過，他流露的兩個細節卻很古怪，末將聽了也不明以是，還要請娘娘辯白……”
“珠釵和……帕子？”康王妃麵上茫然比他更甚，顰眉思考很久，搖了點頭：“這我還真不曉得。當年在都城時，我與她們素無來往，王爺又是個做大事的，若說長公主與王爺有乾係，倒也情有可原，那程氏就……”
隻這也不是大事，略一思忖，便即拋下。
康王妃又鼓勵他幾句，親送他去得門外。
“回娘娘，末將問了，他隻說了個大抵。”沈靖之垂首道，蛇目中又起陰霾：“因他一向避末了將，末將把他約出來就花了些工夫，是以見麵後冇說幾句話便散了。”
二人忙謙謝幾句，各自收下銀票，康王妃亦歸了座，屋中氛圍空前和諧。
“娘娘放心，他冇認出來。”沈靖之道，陰鷙的蛇眼中射出寒光：“吃酒的時候，末將特地在他跟前走了兩回，他並無反應，末將這纔敢與那人定約。他厥後領著小廝到處閒逛，末將最後一次見他，他正在湖邊觀景，身邊兒隻一個小廝，並無旁人。”
“這就好。”康王妃大大地鬆了口氣，旋即卻又悄悄一歎：“隻是，到底也難為了將軍，原是勇貫全軍的驍將，現在卻不得不平就於彆人府中，連與人見個麵，也要萬分謹慎。”
雪下得正緊，撲進遊廊、落上石階，青色條石上積雪盈寸，踩上去時，便留足印。
她有點說不下去了，以袖掩麵，不複再言。
到此時，再做推讓，便顯得過分無情，無法之下，沈靖之隻得也跟著伏地，顫聲道：“娘娘有命，末將等不敢有違。還請娘娘保重鳳體，勿因末將等折腰。”
沈靖之便又道：“本日宴上，陳劭也來了。”
“白將軍乃大安閒之人，那些客氣話我便不與你說了。”她說道，聲音雖不高，吐字卻很有力，隨後，話鋒一轉：“隻要一樣，替我盯牢那小我，但有異動，可先斬後奏。”
沈靖之眸光微閃，身材側了側，成心偶然間，便將康王妃擋在身後。
白老泉卻似毫無所覺，隻提起刀柄，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寒光閃動的刀尖兒，“嗬嗬”笑道：“那敢情好，老子就愛捅人。”
“是，娘娘。”白老泉利落地應一聲，驀地倒三角眼一翻，怪腔怪調隧道：“沈將軍，那麼姑息先告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