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史咳嗽一聲,麵上神情鬆緩下來,捧起茶盞,慢悠悠飲了口茶:“爾有何事,但說無妨。”
明心回聲起家,束手哈腰,語聲中帶著哭音兒:“大人明鑒,小女子與伯爺……兩情相悅,卻又不肯自甘輕賤、賣身入府,小女子亡故的雙親也曾教誨小女子,道是女子這輩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餘生皆繫於此事。小女子承認本身貪婪,想要長悠長久伴著伯爺,故而大膽請大人出麵,為小女子……阿誰……阿誰……”
明心見狀,心中更加有了底,將紙頁遞去,含笑道:“這體例便算做長史大人想出來的吧,小女子可不敢居功。”
夏風微拂,氣候熱得叫人發倦,道旁樹木乾萎、氛圍沉悶,似明示著一場大雨。
據傳,這位劉女人本來姓麻,本為花匠之女;又有傳聞,那風晚樓賣的花草精油,就是她供的方劑。
過得數息,他方醒過神來,將手擺了幾擺,語聲略有些支吾:“呃,我……本官……本官恕你無罪,起來發言。”
那紙上畫的,竟是風晚樓各色精油、各色裹縛之物的花腔子,有些還分出了大、中、小,畫工竟很不錯。
劉長史那裡肯信?將衣袖一抖,沉下臉來:“風晚樓買賣好時,每天來客好幾百,這些客人買了甚麼、買了多少,又豈隻一個眼快便能記下的?”
之以是將個納妾也弄得這般昌大,倒是因為,這妾室來頭不小,竟是長公主府劉長史認下的乾mm,名字叫做月兒。
劉長史之以是未走,便是想聽聽她的前提。
明心卻像是豁出去了,伏地又道:“論理,這事兒本就不該小女子本身說出來。隻是,小女子父母雙亡,家中又無親戚長輩,委實尋不到說話之人,隻得勉為其難、拋頭露麵,求到大人跟前來。小女子無狀,請大人恕罪。”
再退一步說,如此大的一份兒功績,麻月兒卻甘心拱手奉上,則其所圖之事,怕亦不小。
說著便插燭似拜下去,纖細的身子起起伏伏,倒叫劉長史更加楞住。
連連咳嗽幾聲,他方纔擱下茶盞,看嚮明心的眸光中,有著難掩的震驚。
小小長史,竟也以“本官”自號。
興濟伯郭重威,在於姨娘身後一個月,新納一妾,故而舉宴。
真真人生如戲啊,這麻女人一身的作派,比那演劇社的演員們還強幾分。
“女人不必再說,我懂了。”劉長史終究明白了過來,再度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