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瀅點頭，正色道：“是的，你幫了我很大的忙，助我破獲了一宗殺人案。你是很首要的人證，有了你的證詞，我們便有了科罪的根據。感謝你。”
“真的麼？”小臻似不敢置信，眼圈微微泛紅，語聲顫抖：“民女……民女真的幫到了女人？”
元嘉帝並未言聲，微垂雙目，不知在想些甚麼。
“女人……女人救了民女。女人那醫館、另有馮大夫，救了民女。如果冇有女人，民女毫不會去醫館瞧病，民女覺得……覺得……民女已經籌算去死了。若冇有女人，民女應當已經死了。”
元嘉帝微有些動容，眼風掃向陳瀅，目露嘉許，卻不說話。
她的聲音乾澀沙啞，又續：“冇……冇過量久，夫人身邊最得用的媽媽就把民女……把民女叫了去，教了民女一段話，讓民女第二天照著說……”
小臻大口喘氣著，兩眼直勾勾地望著某處，顫唇道：“就這麼著，冇……冇過量久，嬌杏就不出聲兒了，也不動。世子爺移開迎枕，用手推她、拿腳踢她，她就軟軟地，動也不動。世子爺探過她鼻息，就說……就說……”
便在他感喟時，裴恕已然起家，此時便上前兩步，叉手道：“陛下，此案可需移交刑部？再不然，交由府衙措置？”
而興濟伯世子郭衝，卻親手殺死了一名婢女。以是，嬌杏纔會被沉去湖裡，乃至連逃奴都冇報。
陳瀅未作遊移，立時起家：“有勞賀大監。”
他比本身被人誇了還歡樂，嘴巴快咧到耳根兒去了。
北風低咽，掠起殿中垂落的錦帷，水波般起伏。
“雖早有所料，此際當真聞言，朕……猶覺刺耳。”他語聲降落，神情是少有的寥落：
“朕看用不著了。”元嘉帝麵現疲色，抬手又去捏眉心，聲音亦疲累：“永寧那邊，朕總須有個交代。再退一步，就算交予刑部或府衙，也不過叫他們白獲咎人，倒不如朕一人擔著便是。”
沉吟半晌後，陳瀅上前道：“陛下，案情已然清楚，接下來另有一些細節，陛下可還要聽臣女報告？”
某種程度而言，此案得以查明，大半托賴於郭衝佳耦的笨拙，正所謂冥冥中自有天意。
她有些語無倫次，一時哭、一時又笑，用力抹著眼角，笑容卻始終綻放：“女人是美意人。女人開的阿誰醫館，不但救了民女，也救了民女好些熟悉的朋友。民女聽她們說了，她們都受了女人的恩，女人是好人……”
現在看來，元嘉帝將小臻押進宮中，實則存了庇護之意。此案既涉朝局，則這個關頭人證，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