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許的陳劭,竟也有一種難言的、奇特的美,溫潤與粗鄙、冷酷與狠惡、清和與殘暴,各種衝突、糅雜一處,卻又偏能調和共生,仿似他天生就該如此。
他忽爾息聲,悵悵一歎,無數話語,儘在其間。
“你騙了主子,又能如何呢?”行葦看著他,目中隱一絲不解:“你早便入了會,也早知主子的誌向,如果你要退出,直說就是,如此棍騙主子,於你有甚麼好處?”
陳劭抱臂倚在床柱,姿勢懶惰,幾綹髮絲自兩側落下,些微擋住他的臉,他矗立如刀削的鼻骨,顯得更加奪目。
“如何,如許的我,你主子想必是放心了的。”陳劭問,披髮垂肩,神態複歸慵懶,再無半點傷懷感慨。
“你偷看了那封信?”他忽地止住笑,麵上神采刹時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