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要給太子妃讓位。
知實細細打量她幾眼,含笑點頭:“女人這一身兒恰好,又持重又時髦。”
“你做得很好。”陳瀅點頭讚道。
謹慎挑開蠟印,陳瀅取出信箋。
她拍了下衣袖,表示說完了,又去揀果脯來吃。
郭婉這個先封的孺子,倒還真有這個需求。
她往四下瞧了瞧,身材向前傾著,聲若私語:“……女人隻聽著便是,莫與旁人說。聽我們夫人說,旨意怕就快下來了,正室、側室,另有7、八個彆的名分,人選皆已定了,恐近些時就要過了明路。”
明心覷她一眼,掩口笑起來:“女人但可放心,不是您想的那麼著的。說來這不是太要緊的事兒,就是……”
整張紙上,就隻要這一句話。隨信附著的,是一張三千兩的銀票,“寶吉利”票號,通存通兌,全大楚皆可用。
陳瀅無聲而歎,微微垂首,發上玉簪花簇如錦,烏眉彎睫、肌膚勝雪。
窗外柳煙紛繁,不知何時,倒是落了雨。纖絲如樓,飄然灑落。西風拂檻而來,掃進幾片雨線,簾幕啟處,錦屏上繡著的蘭草,已是一片氤氳。
“我們夫人說了,她就入這一股,再未幾添。請女人不管如何莫要推讓。”明心輕聲笑語,含煙眸彎作新月兒:“我們夫人還說,這是她專門用來入股的,並非花草精油的餘款,還請女人彆自作主張地從裡頭扣了。”
陳瀅心頭萬般滋味,到底推讓不得,隻得將信袖了,轉首揮退世人。
“女人對我們夫人好,我們夫人都曉得的,我們夫人過得很好,女人勿掛懷。”她低勸了一句。
浮皮草率的話語,並不能起到安撫的感化,反叫人越加欣然。
陳瀅本日跑了半天,還真有點餓了,挑了塊玫瑰酥,拿帕子墊著吃了,方拭著碎屑笑道:“不知明心女人本日前來,有何貴乾?”
“這是我們……夫人叫送的,請女人收下。”她將信封推至案前,又嬌俏一笑:“我這是受人之托,女人可彆再給推返來,推返來了我也冇處還去。”
二人分賓主落座,知實重新換了茶,陳瀅端盞在手,擺佈望望,便叫人添了個秋海棠的攢盒兒,笑著讓明心道:“這是才從‘五味齋’買來的,果脯點心都有,明心女人請嚐嚐。”
明心也快步下樓,迎上前福身:“給陳大女人存候。”
自抵京後,陳瀅便再未與郭婉會麵,明心又一貫為郭婉做事,兩下裡更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