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夫人垂目看向李氏,俄頃,忽綻慈顏,點頭道:“罷了,起來發言。”
“把浚哥兒叫來吧。”許老夫人的聲聲響起,淡淡的,有若輕煙拂過。
二房這是威脅人來了麼?
陳輔立時皺眉,緩慢轉頭,眼睛像裡硌了粒砂,連眨了幾下,纔算把這令人不快的刹時眨出去。
他再是個粗人,這事理還是明白的。
既然要分炊,二房總要有個男丁出麵,纔算安妥。
國公爺一下子沉了下臉。
安然言罷,李氏再行一禮,不待人叫便即起家,攏袖而立,身姿如纖竹,修直宛然。
他往前踏了一步,激憤之下,臉頰作赤:“就算隻是分炊,冇了國公府的庇佑,二哥一家的日子也將會萬般艱钜。如本大哥竟同意二嫂分宗之說,這與把人逼上死路何異?”
他終究明白了陳勳之意。
這話直直切中關鍵,屋中諸人儘皆色變。
再過數息,盜汗驀地滲入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