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終有一日，女校會成為大楚朝的異類，不見容於世，而她亦身心俱疲，退回原處；也或者，僅僅隻是一些藐小的啟事，便會讓庇護所灰飛煙滅，連同她本身，亦一同粉身碎骨。
如果薛蕊未曾本身出逃，如果陳瀅未曾呈現，忠勇伯府對薛蕊的最後的措置，怕便是如此的吧。
好一會兒後，薛蕊方纔停止了哭泣，抽泣著道：“對……對不住，我一時……一時有些難受。”她的眼淚還在不斷地往下掉落，說話聲卻比方纔連貫了些：“我奶嬤嬤死了，我一小我兒，我……我都不曉得她被埋在那裡，問了也冇人奉告我。我很怕……很怕，怕我死了也和嬤嬤一樣，不曉得被人扔在甚麼處所……”
暖和的茶水，順著喉嚨滑入胸腹，暖得她心尖發疼，鼻端微酸，眼圈兒再度紅了。
這類自責，亦是被暴力傷害的女子最常見的症狀，如果不能好生加以疏導，終究會導致煩悶。
她總要試一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