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端禮看來,這宅子拿返來了也冇多粗心義,倒不如把它空著,就當作李家或國公府諸人的落腳點。
這可真是不該犯的弊端。
在來的路上,陳瀅向郎廷玉探聽過了動靜,得知裴恕請她過來,恰是為了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大火,但詳細啟事是甚麼,郎廷玉卻並不知情。
薛蕊之事,裴恕所知並不詳細,那報信的侍衛隻說了個大抵,內裡原委他倒是不清楚的,是以裴恕纔會問起。
而如果後者,則這起火警就是一宗案子,且還是傷亡人數驚人的重案、要案。
在韓家大院兒裡歇了一晚,次日淩晨,陳瀅換上一身男裝,在郎廷玉的伴隨下,前去流民營與裴恕彙合。
是以,忖了半晌後,她以儘量簡短的說話道:“多謝小侯爺動問,我已經安排好了,薛女人現在便住在煙台的果園,待其間事了,我會帶她回濟南。”
“無妨,我的事並不算太告急。”裴恕的神情有刹時肅殺,卻又緩慢地轉作平素的吊而郎當。
裴恕仍舊還是阿誰最知禮的裴恕,固然曉得陳瀅早就到了,而他手頭的事件亦頗嚴峻,可他卻未曾連夜來訪,而是硬生生比及了第二天。
隻不知裴恕那邊又是如何?
縱馬前行的郎廷玉,對此非常感慨。
陳瀅心下倒有幾分歉然,輕聲道:“很抱愧我來得遲了,實是事發俄然,我冇個籌辦。”
他們家爺是個急性子,最不耐等人,但是,在陳三女人這裡,這位爺的耐煩倒是出奇地好。
凡是說來,火警的啟事不過乎兩個,一是變亂,二是報酬。
接下來這一起,世人快馬加鞭,終究在傍晚時分到達了蓬萊。
陳瀅與郎廷玉在營門前上馬,裴恕迎上前幾步,順手替陳瀅拉穩馬韁,那張略帶匪氣的臉上,浮起一個很淡的笑,向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號召。
這算不算一物降一物?
磁沉如酒的聲線,襯著這滿天下微涼的風,說不出地動聽心魄,讓人彷彿於秋夜月華下,聽一曲潮聲。
陳瀅亦回以一笑,抱拳道:“見太小侯爺。”
裴恕低低地“唔”了一聲,麵上的笑容便緩慢地淡了下去,身上的氣味也肅殺起來,道:“確切有些題目。”
隻要一想起裴恕之前數度被陳瀅智計所服,在陳三女人的麵前老誠懇實地,郎廷玉就有種說不出地暢懷。
望著麵前熟諳的甕城,陳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言來語去間,她竟忘了本日是扮作男裝的,如何就能說出“手帕交”這類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