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如既往地不肯打機鋒,乾脆一語便斬斷了那繞了八個彎兒的話音,中轉目標。
很委宛的一番話,以退為進、意味深長,疏導與自省兼具,可謂把握了說話藝術的典範。
隻是,她養氣工夫甚好,很快便又換出一副笑容來,誠懇誠意隧道:“三丫頭真是個痛快人,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我就知你是個心寬的孩子,不會與人在這些小事上計算。隻是,說來講去,這也終歸是我們家兩個女孩兒不懂事,我這個當伯母的不好推委,少不得要給你賠個不是。”語畢,竟是作勢微微屈身。
俞氏也側身避了,含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多禮。”
俞氏的麵上湧出一絲訝色,約莫是從冇見過有人說話能如許直白的。
“夫人萬莫置氣,不值當的。”那穿翠綠比甲的丫環不知何時行至近前,此時便低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