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爐邊絮語[第1頁/共3頁]

此時,便聞霍嬤嬤又道:“也就是從阿誰時候起,外頭的傳言就開端變了,說是侯爺和大女人姐弟兩個,纔是真正的‘天煞孤星’,是要把一家子剋死了才罷的。侯爺當時候才十歲,又是個男孩子,這些話他聞聲也當冇聞聲。但是,大女人當時候已經十六啦,正該談婚論嫁,卻為著這些傳言,連個好些的人家都說不上,那上門求親的都是些憊懶不成器的東西,老夫人委實氣不過,就乾脆說大女人要守孝,十七歲之前不說婚事。”

此言大是傷感,陳瀅也不知該如何安撫她,隻能溫馨地陪坐在一旁,聽她的報告。

說到這裡,霍嬤嬤的聲音又有些哽咽,強自忍住了,方又道:“三爺是冇見過大女人,大女人生得像先夫人,可兒疼極了,眼睛大大的,小臉兒白生生地,脾氣也與先夫人很像,不愛說話,心機卻特彆地重。”

“大女人在莊子上一住就是兩年,眼瞅著就滿十八了,拖成了老女人。老夫人原也不過是氣話,那些年到處托人探聽合適的人家。可就是那樣地不巧,那些家世差未幾的人家裡頭,底子就尋不著合適的;家世差些的,品德又不可,要不就是那家裡頭不乾不淨地。老夫人又怕委曲了女人去,這事兒便就這麼拖了下去,再翻過一年,大女人就十九了。”

陳瀅溫馨地聽著,心頭亦極惻然。

“再今後,不過兩三年間,老太爺、夫人並兩位奶奶就都走了,雖有個老夫人還在,卻也是整日拿湯藥吊著命。當時候,府裡隔三差五地辦白事,滿府裡儘是燒紙錢的味道,從府門口走到後院兒,那一起就瞧不見一丁點兒的色彩,一片白連著一片白,就和下了雪似的,叫人瞧著就覺著冷得慌。”

她歎了一聲,搖點頭,儘是皺紋的臉映著那爐中炭火,有一種難言的悲淒。

霍嬤嬤抬手抹了抹眼角,聲音比方纔顫抖得更加較著:“便到了現在,老奴偶然候睡著做夢,還能夢見當時候的景象,常常的便從夢裡頭凍醒,然後便整宿地睡不著覺,唉。”

她殷殷地望了過來,渾濁的眼睛裡明滅著淚光。

霍嬤嬤怔怔地看著她,驀地眼圈兒一紅,忙拿帕子按住,強笑道:“老奴也是老眼昏花了,就方纔那麼一晃神兒間,倒想起當年來,大女人在家的時候,也總愛親手替老奴倒茶。”

陳瀅被她說得有些愣怔,卻見霍嬤嬤用著一種很欣喜的眼神看著她,眼角微微泛紅,道:

見她應下了,霍嬤嬤似是鬆了口氣,向陳瀅告了個罪,便端起茶盞喝了口茶,絮絮地開端報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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