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往下想,身子今後縮了縮,旋即又強做出無所謂的模樣來,挺著脖子道:“要……要你管!”
李氏掃了她一眼,麵上的笑容更加和順得能擰出水來,輕言細語隧道:“好孩子,你們是不曉得,你們來了,伯母可有多歡樂。有你們陪著,我也不孤單了,平日裡抄經唸佛、做個針線甚麼的便也有了伴兒,真真是想一想就叫人歡暢。”說著她便又蹙眉,麵含輕愁、眸蘊淺憂,溫溫輕柔隧道:“隻你們可彆嫌棄伯母絮煩纔是,若不然哪,伯母可就得悲傷了。”
溫馨地走了一段路後,李氏便柔聲問陳湘道:“二丫頭,你們這一起來濟南可還好麼?你母切身子可好?你幾個弟妹好不好?”
“我當然曉得啦。”陳涵對勁洋洋是一昂頭,眉飛色舞地便說了起來:“傳聞,殿下掛名兒在一個甚麼商會裡頭,那家商會便仗著殿下的名頭,把次貨和陳貨的代價都給舉高了好幾成,然後迫著那些淺顯的販子進貨。好巧不巧地,那不利的販子就是登州府的,您那位好母舅也不說打個號召,竟是直接就把這事兒給捅到了陛上麵前。”
她就聽不出這話裡的調侃嗎?
陳瀅倒是反話正聽,順勢便點了點頭:“四mm說得非常。母舅為百姓著想、替百姓出頭,確切是個好官兒。我大楚的官員如果都能如許,何愁不昌隆起來?”
陳涵怔了怔,旋即那一口氣便堵在了胸口。
陳瀅悄悄地“唔”了一聲,問:“四mm可知詳細景象?”
教端方的?
“多謝三mm提示。”陳湘此時也醒過味兒來了,不由麵色泛白,輕聲說道。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又壓得更低了些,近乎於私語隧道:“聽人說,陛下這一回動了真怒,長公主在宣德殿外的磚地上直跪了兩個時候,陛下才把人叫出來狠狠叱罵了一通,還叫人查封了長公主名下的好些財產呢。”
陳涵麵上的笑容,立時一僵。
這話可不是甚麼好話,明著是客氣,實際上倒是在暗諷,乃至另有幾分怨氣。
陳涵冒死地轉著眸子子朝陳湘使眼色,想叫她開口推拒。
好一會兒後,她的後背才“刷”地冒出一層盜汗。
陳涵又氣又恨,無法之下,隻得強笑著開口道:“二伯母太客氣了,奉侍我們的人儘夠了,不必如此費事。”
那可不就是最難對付的下仆麼?
積大哥嬤嬤?
半真半假、軟中帶硬的一番話,直堵得陳涵再說不出甚麼來,臉上的笑的確比哭還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