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好話，可她的神情卻儘是諷刺。
陳湘咬了咬唇，向陳瀅這裡靠近了些，以極輕的聲音道：“三mm既然想聽，那我就說了。就在我們分開都城前不久，陛下俄然降了一道旨意，怒斥了長公主殿下。”
“那又如何？”陳瀅反問道，安靜的臉上看不出甚麼神采：“長公主殿下做了錯事，天然就該遭到獎懲，就算冇有母舅，也會有其彆人稟明陛下的。”
此人到底會不會聽話？
積大哥嬤嬤？
言至此，她不由“嘖嘖”連聲，道：“嘖嘖嘖，三姐姐的這位母舅，可真真是個為民作主的好官兒哪。”
可惜的是，陳湘底子就冇去看她，隻溫馴地垂首應是。
半真半假、軟中帶硬的一番話，直堵得陳涵再說不出甚麼來，臉上的笑的確比哭還丟臉。
溫馨地走了一段路後，李氏便柔聲問陳湘道：“二丫頭，你們這一起來濟南可還好麼？你母切身子可好？你幾個弟妹好不好？”
直眉瞪眼地瞅了陳瀅好一會兒，陳涵方纔“嘁”了一聲，道：“三姐姐，您在這兒歡暢個甚麼勁兒？長公主殿下就因為您那位好母舅才捱了罰，三姐姐冇聽出來麼？”
陳瀅悄悄地“唔”了一聲，問：“四mm可知詳細景象？”
“你這孩子，跟伯母還這麼客氣，伯母可不承諾。”李氏的聲音和順至極，然態度倒是不容置疑的：“你們既是叫我一聲伯母，我便必然要將你們照顧得妥妥鐺鐺，這是我身為長輩之責，你們若再客氣著，伯母可要惱了。”
說到這裡，她忽地話鋒一轉，正色道：“倒是四mm，體貼朝政雖非好事，也能夠拓寬眼界，但說話還是需求謹慎些，你方纔這話如果被故意人聽去，一頂‘不敬’的帽子就要扣下來了。要曉得，捅出此事者雖是母舅，獎懲長公主的，倒是陛下。”
好一會兒後，她的後背才“刷”地冒出一層盜汗。
陳瀅本就冇有要抓陳涵小辮子的意義，隻是提示她罷了。
她方纔幫襯著對陳瀅冷嘲熱諷，卻幾乎忘了這一層，如果不是陳瀅提示，她接下來還要說些刺耳話呢，屆時不恰是……
教端方的？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又壓得更低了些，近乎於私語隧道：“聽人說，陛下這一回動了真怒，長公主在宣德殿外的磚地上直跪了兩個時候，陛下才把人叫出來狠狠叱罵了一通，還叫人查封了長公主名下的好些財產呢。”
此言一出，陳涵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