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香塢的院子裡頗種了幾株海棠,花開時便有一室爛漫。即使現在花期已過,那綠茸茸的樹影映於窗前,也有幾分意趣。
陳漌依言坐下,眼波流轉、顰眉四顧,將房間好生掃視了一圈兒,清麗的臉上便湧出了幾分絕望,感喟道:“三mm,你這屋子也太空蕩了,真真負了那紅香二字。”
她不但是個稱職的母親,也是個寬大有度的婆母,兒子們結婚以後,她便把中饋交給了許氏,做起了老封君,兒子們的房裡事幾近從不插手,納妾與否、子嗣如何,她也從未幾管。
二人正說話間,一個穿戴翠綠比甲的小丫頭走了過來,笑著稟告:“女人,四女人、五女人、六女人並七女人來了。”
“大姐姐來了,快出去坐。”陳瀅恪儘地主之誼,號召她坐了,又叫人端上了鮮茶果點。
隻可惜,沈氏的肚子不爭氣,一口氣生了三個女兒,就再冇了動靜。她自是心急,遂延請名醫來瞧,這才查出她在生陳清的時候壞了身子,今後很難再生養。
陳劭失落七年,陳浚變成這副模樣,恰好也是七年。
好輕易她才止住了話頭,重新坐下喝了口茶,茶一入口,她便微眯著眼點了點:“這茶倒還不錯,是蒙頂石花麼?”
詩情畫意的女人,到那裡都能抒發那一腔子的詩心。
陳浚便是在用本身的體例生長著,這竄改陳瀅看得見,李氏也看得見,旁人卻一定能夠體味。
陳漌便翹起一根纖長的手指導了點她,笑道:“三mm當真滑頭,有話也不明著說,這不就是蒙頂石花嗎,還拿彆的話來哄我。”
陳瀅很無法,歎了口氣:“我也不懂茶,喝不出甚麼來的。大姐姐問我真是白問了。”
二房人雖少,院子卻頗多,光是跨院兒就有四座,另另有兩間高雅的小院兒。現在,除了西跨院兒紅香塢被陳瀅當作書房並待客之處外,另有一處“堆錦軒”被她改成了演武場,其他用不著的,便也隻能空鎖院門罷了。
“應當是的。是前幾日大伯母著人送來的。”陳瀅說道,語氣有點不大肯定。
陳瀅含笑看著陳浚,並不說話。
陳瀅一擰嘴角:“讓大姐姐見笑了。”又指指窗外:“外頭花兒開的時候,這屋子也冇那麼空。”
沈氏她本是應天府推官的女兒,機遇偶合之下才嫁進國公府,也算是高嫁了。自結婚以後,她就憋著勁兒要與兩個出身高的嫂嫂一較短長,特彆是李氏,更被她視作躲藏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