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坤忙道:“這兩小我吵得也太凶了,東廠的人如何也不管管?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殿下,要不卑職疇昔怒斥他們幾句,讓他們溫馨些?”
隻聽王化貞又道:“勝負乃兵家常事,豈能因一戰倒黴,就棄千裡國土!我現在敗北了,熊大人能夠說我紙上談兵,不懂軍事;但熊大人徒守遼西幾年,枉稱遼東經略,不但未能光複遼東半寸地盤,徒靡賦稅,就連建虜的首級也冇斬幾個。我是否也能夠說熊大人畏敵如虎,隻知自保,置祖宗江山於不顧呢!”
不等熊廷弼辯駁,王化貞又連珠炮般地發問道:“即便廣寧不成複得,遼東另有四十餘鎮吧?全遼十五萬兵馬,即便去掉六萬,還能殘剩大半吧?若能彙集散兵,步步為營,奮勇抗敵,即便建虜兵鋒再盛,也不成能不費一兵一卒,於旬日以內,儘取全遼之地吧?
“薩爾滸一戰,建虜兵馬不下五六萬,戰力勇悍。那楊鎬既不知彼又不知己,十餘萬人馬詐稱四十七萬,分為四路並進。分兵冒進,此乃兵家之大忌!就算不分兵,勝負亦未可知,分了兵就更不消說了。那賊酋奴爾哈赤隻采取叛賊李永芳的一條戰略:‘憑爾幾路來,我隻一起去’,就將楊鎬的十幾萬人馬各個擊破。此戰也再次證明,我軍野戰底子不是建虜敵手,隻宜謹守城池。”
“你是說那薩爾滸之戰吧!”熊廷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抗聲言道,“王大人不要將楊鎬的那一筆爛賬,也算到熊某頭上!若細論起來,遼東兵雖驕橫,到底曾經打過。那調來的兵久疏戰陣,戰備敗壞,比遼東兵更差。楊鎬又是一介墨客,隻會誇誇其談,真打起仗來,倒是一竅不通。朝廷讓他經略遼東,實是一個大大的弊端!
戰備敗壞、將驕兵懦、輕敵浪戰、將帥反麵…到底哪一條是明軍屢戰屢敗、終至丟了全部江山的底子啟事?朱由檢本就搞不明白,讓這兩人一頓辯論,就更加搞不明白了。
“此等兵將,枉稱遼東鐵騎,如果守城,倒還可一用。真要與建虜野戰,則是望塵莫及,一觸即潰。廷弼力主以守為戰,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熊廷弼說到此處,深深地歎了口氣。
熊廷弼很有點幸災樂禍地諷刺道:“王大人,你就有孟薑女的本領,哭得倒長城,也哭不死建虜啊!當初王大人初任遼東巡撫之時,那是多麼的意氣風發。當時你如何跟我說來?‘六萬雄師,三月蕩平建虜’!現現在你那六萬雄師又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