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子建不平氣隧道,“願聞其詳。”
“這個好說,聖教把他打發了便是。”
鄭芝龍一言不發,比及朱子建略帶衝動地把這套長篇大論說完,才略帶嘲弄地笑道:“國師,本王很瞭解你想儘快打歸去的表情,實在本王又何嘗不是如此?不過,作戰須講究天時、天時、人和,三者缺一不成,強求不得。並且天時不如天時,天時不如人和,現在朝廷隻占天時,而缺天時與人和,現在急於強攻,隻會像幾個月之前一樣,徒損兵力,得不償失。”
“那當然,這個不消國師叮嚀,本王一向在這麼做啊!”鄭芝龍嗬嗬笑道,“不過比來呢,本王在海上略微有點費事,李旦、劉香、林鳳,這三股海盜老是與本王作對,如不先將這三人肅除,則於我朝反攻大業大有毛病。處理掉這三人今後,本王便好對北麵用兵了。”
見朱子建無言以對,鄭芝龍對勁地介麵道:“本來這些年比年大旱,百姓流浪失所,偽朝根底擺盪,確是扳倒朱常洛一係的大好機遇。可本年開春以來,各地春雨綿綿,萬物復甦。聖上新敗以後,百姓民氣機定,這會兒都忙著春耕了。凡是能吃上一口飯,誰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造反?這就是不占天時。”
鄭芝龍正在沉吟不語,朱子建卻又笑道:“實在依本國師之鄙意,王爺部下雄兵十萬,戰艦過千,船堅炮利,又何必借日本大名之力。隻要王爺下定決計,集結統統雄師揮師北伐,或從吳淞口入長江,攻打應天府,或從天津衛登岸,直取京師。雄師所到之處,必然所向披靡,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到當時,王爺便為我大明覆興第一功臣!”
“國師請放寬解,再容本王三年時候。”鄭芝龍煞有介事隧道,“本王不戰則可,戰則必須取勝,是以要做最充沛的籌辦。接下來這三年,本王一是要持續擴大海上貿易以充分軍需;二是要與紅毛人、大呂宋人及日本各大名構和,借他們的兵力來助我們一臂之力;三是要靜待天時之變。三年以後,我朝益強,而偽朝益弱,再取朱由檢之性命,豈不易如反掌?”
“再說此人和。朱由檢即位今後,先棄遼東,再定西南,又與韃子血戰一場。固然其各種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但大明官軍中最能打的這些兵將,卻全被他緊緊握於掌中。聖上又新敗退台,現在恰是朱由檢兵力極盛之時。他穩居紫禁城內,便可號令天下,舉國資本儘為其所用;而聖上退守一島,兵微將寡,將士陣亡一人,不知何時纔可補上。這就是不占人和。天時還是小可,此人和尤其首要,聖上不成不察,不成不慎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