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煉就鐵石心腸,任是關小郎說得天花亂墜,她也無動於衷。見眼下這般狀況,流珠曉得,傅辛這一關總算是瞞疇昔了,便臨時放心,複又躺了下去。展轉數番後,昏昏沉沉間,她複又惦記起阮宜愛來。

流珠一笑,溫聲道:“兒吃飽了。謝過阿郎,還請將飯菜撤下罷。兒身上有力,隻想再多歇會兒。”

流珠含著飯食,含糊道:“未曾細心看過。”

“妾曉得二孃及公主都費了好一番心機,隻是公主該也曉得,妾並非是當斷則斷之人。十載恩愛,如何能當它是‘昨日死’?今後各種,妾也不清楚,該也如何謀得‘本日生’。家門破敗,父亡、丁憂、兄逝、子離,滿是因妾一人而起,妾如何能說走就走得了?”

魯元闔了闔眼,低低說道:“我這裡有種藥,塗抹至麵上後,會燒得肌膚儘毀,嫂嫂可受得住?如果受得了,我便代二孃做主,允了嫂嫂留住城中,更會幫嫂嫂尋個差事――畢竟如果專拿個院子養嫂嫂的話,定會令人起疑。既然嫂嫂不肯意走,那便必須如平常費事人家普通,租住侷促院子,領著微薄銀錢,做著不打眼的活計……我再問嫂嫂一遍,你當真受得住?”

流珠見了她來,頓時開顏,親親熱熱地拉了她坐到軟榻上。適逢傅辛在前殿議事,偏殿裡又無旁的奴婢,流珠問了些瑞安及快意的環境後,終是忍不住了,附在她耳邊,問了阮宜愛的去處。

流珠未曾答話,隻瞥了他一眼,隨即扯開衣裳,探看著本身的傷勢。那起火的櫃子砸下來時,她見勢不好,生出求生的動機來,拚了命抬臂去擋,雖說胳膊被火燒著了,腦袋還被狠狠磕了一下,濕帕也落入了火中,但總算是得以脫身。以後她算著時候,忍著燎痛,又往門口爬去,可誰知最後還冇爬到,便在離門扇不遠處被煙霧熏得神態不清,臨時昏了疇昔。

聞得身側響動,傅辛緩緩擱筆,施施然抬開端來,不動聲色地瞧了她一會兒,才冷哼一聲,沉聲道:“二孃倒是冒死。”

傅辛眸工夫沉,視野在她麵上逡巡一番,隨即移開目光,緩緩說道:“二孃不必多問,好生養傷便是。每日裡朕命太醫煎熬的湯藥,也一回都不能斷。”他言及此處,蹙著眉,還要再說些甚麼,關小郎卻低眉紮眼地入了偏殿來,說是官家所召的諸位臣子皆已來了,官家需得入前殿議事。

“彼時大火炎炎,可官家卻不顧禁止,硬是突入了火中,先抱著二孃出來後,緊隨厥後的侍衛又冒著火,救出了皇後。旁人看不清,以訛傳訛,說是官家對皇後情深意篤,放棄安危於不顧,先救了皇後出來。至於官家到底如何想的,奴覺得,二孃定然能夠參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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