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元心中瞭然,一麵命婢子去拿棋盤,一麵扶著流珠入了配房。二人褪鞋脫襪,上了軟榻,就著小桌,玩起了博戲。幾輪過後,流珠見婢子皆已褪下,躊躇著是否要啟唇開口,便聽得魯元放下棋子,慵懶而笑,溫聲道:“二孃不消再這般謹慎了。我行事謹慎,雖用心留了幾個探子在身側,好讓皇兄放心,卻也不會讓他們等閒聽去甚要緊事。”

她那音色,介乎於男女之間,反倒有類彆樣的美感。流珠一聽,由衷而讚,兩人對飲數回,流珠彷彿不堪酒力,烏黑麪色中酡紅漸現,愈發嬌媚嬌柔,褐色的眼兒也逐步半眯了起來,人也彷彿冇了力量,生了睏乏之意來。

流珠這才安了心,隻用指肚微微摩挲著棋子,垂眸笑道:“公主是明白人,兒自愧弗如,做不到公主這般慎重。現下有樁事情,實是讓兒難堪。”

弄扇尚且怔怔然地,愈想愈感覺這女仆人彷彿是在交代後事普通,心中預感不祥得很,正欲張口說些甚話,卻聽得流珠叮嚀,教她備車。弄扇趕緊應下,但還是倍感迷惑,輕聲問道:“這麼晚了,二孃籌算去哪兒?”

她闔了闔眼,便溫聲喚來婢子,交代道:“二孃中酒,有力行走,本日便住在府中了,你且去和二孃的家仆說上一聲,教他們歸去便是,明日二孃酒醒了,我自會送她。”

若少了魯元幫手,這事必不會成。流珠此番來求她,也是兵行險招。

快意也停動手中夾菜的行動,沉默抬首,一雙清澈得與徐子期有幾分類似的眸子,定定地望向阮二孃。流珠瞧著,稍一沉吟,隨即道:“不是。是孃的姐姐身子不大好,娘或許會去從旁陪侍。等她病好了,娘就能返來。”

流珠輕描淡寫隧道:“不過是出次遠門罷了。你今後如果在買賣上遇見了些難事,又找不到合適的人籌議,儘能夠去尋榮十八娘。她眼中並無尊卑之分,貴賤之彆,心間一派開闊,饒是你去問,她也不會不睬不睬,抑或拿話兒胡亂敷衍。如果遇見了榮十八娘也幫不了的費事,能夠去衙門尋蕭捕頭,如果蕭捕頭也管不住,隻得去求魯元公主了。”

流珠一愣,溫聲道:“兒那裡會騙你們……”

“過些日子,娘有些事情要做,一時半會兒,怕是抽不開身照看你們。到時候你們記得聽弄扇姐姐的話,每日裡該讀書讀書,該用飯用飯,切不用心猿意馬,亦無需過量惦記。可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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