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奈將她那副困擾的模樣望在眼中,但擦了擦手,眯眸笑道:“謝過二孃請的這一碗湯,且當作晚膳了,倒比昔日還吃得有滋有味些。至於金蟬該如何脫殼,咱想說……”

愈想,思路愈是恍然。流珠一會兒憶起阮宜愛那副軟塌塌的嬌憨模樣,那吐著舌頭抖著肩的笑態,一會兒徐子期那雙凜冽如刀劍般的眼兒又驀地映於麵前,這般想來想去,卻隻是徒增傷感,倍加無法,怎地也想不出好的體例來。

流珠定睛望著他,竟驀地笑了,黛色柳眉倏然挑起,褐色的眼兒裡閃著非常光彩,口中則道:“倒是少見你這般端莊地說這麼一長串,也是開了眼界了。”

聽這聲音,這腔調,再昂首瞥見那男人膚色稍深,墨眉星目,五官英挺而身材健壯,流珠隻一哂,用心啐道:“你倒好,連小娘子的飯都蹭。”

流珠細細一算,她雖不愛吃辣,可卻也竟有十餘載未曾吃辣,一時竟分外記念。可她才一落座,正低著頭獨自理著荷囊裡的細碎銀兩,卻忽見劈麵有一人大喇喇地坐了下來,聲音明朗,透著幾分痞氣,朝著那伴計道:“阿郎,費事再上一碗,記在這位小娘子的賬上,待會兒一併付錢。”

她斂了神采,邊悄悄動著碗中的瓷匙,邊低聲道:“阿郎且喝湯,不必應對,但聽兒說便是。”

好久之前習覺得常的,乃至有些厭膩的餬口,現在想來,竟然也是貴重的回想了,實是令流珠分外唏噓。流珠如許一想,鼻間一酸,蕭奈眉頭一皺,發覺不對,卻隻是打趣道:“二孃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快拿巾帕擦擦,莫要讓人瞧了笑話。女兒家這淚珠兒,比那金珠兒銀珠兒還要值錢,且省著點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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