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聽了快意的話後,也有些神馳起來,又道:“就算大哥不生,娘也能夠生個小弟弟、小mm給我們。”
流珠一怔,緩緩昂首,籌算諦聽,可傅辛偏不說其中細節,足足地吊著這娘子的胃口,轉而提及了旁的閒事來,逗得阮宜愛嬌笑連連。傅辛這一逗弄她,阮宜愛心中因馮氏之言、官家之蕭瑟而生出的擔憂,頃刻間也十足都消逝了。
可謂是說曹操,曹操到。二人剛一提起傅辛來,門外便有寺人固執拂塵,拉著又細又尖的聲音,報是官家駕臨。流珠心上一沉,趕緊起家,低低垂著頭,目睹著那雙黑靴在本身眼底徐行顛末,稍稍一頓,隨即又聽得那人低低笑道:“姐妹兩個,說甚梯己話兒呢?”
流珠不由笑出聲來,罵道:“你說的這是甚混賬話兒,今後可不能再旁人跟前提起,教人笑話了去。”瑞安受了她的罵,吐了吐舌頭,快意卻如有所思地望了流珠一眼。
流珠點了點頭,麵上彷彿也跟著犯愁,內心卻很有些不覺得然。她這般態度,也並非毫無出處。畢竟植棉令也好,將崔坦和徐道正牽在一起也罷,乃至連帶上那救國詔令,多多極少,都有她的一份功績。如果冇有一品壽國夫人——阮二孃的這一番儘力,大宋國的這場仗,打起來隻怕更會艱钜很多,隻是眼下這些人,並不會有誰重視到她這個穿越者所帶起的這一串胡蝶效應。
瑞安不大同意,隻撇了撇嘴,未再辯論,準而掀起了車窗的布簾子來。他探頭一看,卻見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馳到了自家門前,簾子一起,便有個小寺人行動敏捷地跳下了車來。徐瑞安知是宮城裡來了人,也未曾多看,抬手放下了簾子,自書兜子裡拿出了書冊,伴著轔轔輪聲,研讀了起來。
即如阮二孃所料,徐子駿因阮氏兄弟批示失誤,在戰中左目失明,徐子期將這筆賬,全都算到了阮馮諸派身上。及至這一年年底十一月時,兵器及棉衣相對已經供應得非常充沛,而汴京當中,則下起了雪來。
風聲嗚鳴,雪覆窗欞,冰花兒片片飄墜,至簷下草間冇於無痕。流珠一大早便被那滲入窗間的冷風,給吹得睡意全無,天還未亮便起了身。她一麵穿上繡鞋兒,倒了熱水自行梳洗,一麵又暗自想道:這當代也冇有暖氣,但幸虧現在也有了棉花了,做些棉衣還和緩些。
傅辛卻挑眉道:“二孃休要急著走,朕這裡,還真有話要跟二孃說呢。”他說著,望了眼殷勤端來茶盞的阮宜愛,隨即溫聲道:“愛愛不必憂心了,朕這身子骨健旺得很,而北麵的那戰事,托二孃那繼子的福,邇來贏多輸少,已經占回了三五座城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