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雖不疏騎射,可怎比得徐子期弓馬純熟。傅從嘉纔將球兒傳於徐子期,那漂亮青年眸色微冷,抬臂狠狠擊打,倏然間便見球兒穿過一人耳側,又掠過一人髮髻,簌簌破風,目睹著就要直直擊入那不過一尺不足的小洞,卻被策馬馳奔,流星般閃過的傅辛掄圓了杖子,頃刻擊遠。
隻可惜魯元已在外頭笑著催促,流珠冇法,隻能蹬上馬靴,繫上護膝,穿戴這褲兒出了來。阮宜愛笑嘻嘻地徐行過來,給她披上翠色褙子,道:“你便與魯元一隊,呼做柳綠社。另一邊便喚作桃紅社罷。桃花柳綠,也是相配。”
流珠冷哼一聲,惹得官家肝火尤盛,隻可惜關小郎遠遠低喚,說是魯元公主來尋,將近走到此處了。傅辛迫不得已,隻得整好衣衫,又深深望了趴伏著的阮二孃一眼,這才款款拜彆。昏昏沉沉間,阮流珠的眼兒張了又閉,但聽得官家腳步漸去,又模糊聞聲他交代人守住此處。
他再想到那阮流珠將阿芙蓉膏拿回府中的事,不由勾了勾唇,心中的鬱氣少了些許,麵上卻還是一派體貼焦心,命人請了太醫,將麵上儘是白沫,一下接著一下抽搐的薛微之抬到了邊上,而後便令小娘子們上場,騎馬打球。
倏然之間,硃紅木球兒朝著薛微之的方向飛旋而來――他的位置間隔球門不過天涯,隨便一擊,必能入門。而此時官家之隊已經掉隊兩球,且時候所剩無幾,故而薛微之所碰上的這一球,非常關頭。
傅從嘉又給徐子期傳了很多次球,徐子期都當機立斷,抬臂射門,然每次都被官家猛地攔下。場渾家人都知他技藝不凡,可他偏生進不了門,打了好一會兒後,傅從嘉一隊總有有人擊入了球門,拔得一籌,獲得了一麵繡旗。
阮宜愛雖不善於此道,但倒是個愛熱烈的人兒。流珠笑看著她,內心卻微微一歎,想道:她雖看著耳根子軟,誰說甚麼都聽,然她不過是懶很多想罷了,心甘甘心,做一個關起耳朵的人兒。先前傅辛說她沾了一回阿芙蓉膏便再也不會戒掉,但是阮宜愛倒是硬生生地禁止住了本身的念想――為的隻是怕再惹了傅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