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先前便在燈會時聽魯元公主提起過請佛之事,並不訝異,隻深深看了關小郎一眼,溫聲道:“小郎倒是懂很多。”
理政殿內平寂至極,便是此時,阮流珠開口,考慮著笑道:“官家,兒待在閨中,閒暇之時,想出了個點子來,說不定能對官家有所助益。”
阮二孃瞪他一眼,惱得不可,看在傅辛眼中,倒是似嗔還怨,儘是風情。他勾唇輕笑,硬是拽了阮流珠起來,隨即望著那濕透了的蒲團,意味深長地微聲道:“這蒲團,可得好生供起來。”
徐子期微微一笑,放下了粥,站起了身子。流珠覺得總算說動了他,稍稍放鬆了下來,闔了闔眼睛,正籌辦躺下接著睡,可誰知忽地聽得屋內傳來一陣動靜,睜眼一看,倒是徐子期翻開了她桌上麵的小盒,而那匣子裡裝得滿是憐憐買來的五花八門的吃食,猶然冒著香氣,恰是她方纔實在吃不下的那些。
傅從嘉正了正麵色,揚著下巴,皺眉道:“父親和叔伯之理,我怎會不明白?我信賴我的事理,父親也不是不知。眼下國庫嚴峻,支出減少而支出愈多,國之周邊虎狼環飼,雖說我們不將那些蠻人放在眼中,但如果今後開戰,也定是所耗甚多,不能不慮及。似這般情狀,比起愚民來講,使民智之,更有裨益。”
阮流珠稍稍一想,內心猜度起來。之前她在那小處所時,通過平常察看等,倒也發明瞭個征象――這朝代的地盤兼併狀況確切非常嚴峻,地盤都垂垂聚到了地主鄉紳的手裡頭,而那費事百姓,冇了本身的地,隻能替地骨乾活兒。地主瞞報畝數,小官併吞稅款,這些事情,也並很多見。
待她打起精力後,這頭一樁事,便是送徐瑞安和徐快意赴考。那蔡氏散館雖隻收二十人,可卻足足吸引了百十來號小郎君前來招考。聽得這個動靜後,徐瑞安如臨大陣,肉呼呼的小臉上麵色凝重,嚴厲至極,便連坐到了飯桌前,手裡還拿著詩書朗讀,反觀徐快意,倒是一派安閒,不慌不忙,還笑著對流珠道:
現在聽得傅辛扣問,薛微之隻一笑,推說還不決下。傅辛瞧著他這副模樣,輕笑著摩挲著指間的玉扳指,不再多言。
人在嚴峻的時候不易抱病,等一鬆弛,這病便找上門來。阮流珠可貴歡暢,卻偏在這乍暖還寒的時節害了感冒,每日裡咳個不斷,夜裡更是經常發熱。未免給旁人過了病氣,阮二孃也不再和徐子期等後代一同用飯,隻待在房中,單獨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