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傾銷訂衣買賣,阮流珠往魯元公主這裡跑過很多趟,倒是很合魯元公主的眼,這也是阮二郎和潘湜設騙局時未曾推測的。他們但覺得傅堯凶妒又霸道,脾氣短長,必會狠狠發作,卻不知魯元能過這麼久的清閒日子,未曾讓傅辛動了討厭心機,也自有她的本領。
幾個寺人用繩索拉著冰排子,腳底下著冰鞋,拉著阮宜愛在冰上緩緩滑行。那速率實在說不上快,但阮宜愛卻感覺非常風趣,咯咯地笑個不斷。
*應下,捧起荷囊,就著車窗外燈火細心打量,定定地看了會兒,又悄悄一嗅,略略一想,隨即道:“兒日日送貨,清楚那車伕昔日所佩帶的定不是這荷囊。這荷囊帶著些脂粉香氣,要麼就是他從哪個小娘子那兒拿的,要麼就是從拉攏他那人裡拿的。荷囊雖款式淺顯,布料、絲線都算不上寶貴,但這繡法,卻極其講求,乃是南邊兒的繡技。”
流珠點了點頭,神采微冷,道:“一來,京人以京繡為民風,略微有點兒身份的人,都不會用南繡。以是這荷囊的原主兒,定是在南邊兒土生土長,且身份微末的小娘子。二來,那小娘子清楚用著再淺顯不過的布料絲線,可聞著那脂粉香氣,卻又用的是相稱寶貴的胭脂水粉,這非常衝突。”
潘湜見狀,滿懷鬱氣,躊躇著要不要再出言。阮二郎卻搖了點頭,定定地遙眺望著劉端端的背影,按了按潘湜的手,低聲道:“公主凶妒,豈會等閒作罷?你我儘管看戲,切莫再出頭。”
她這話一出,很多來賓都安了心,自此暢懷痛飲,皆放浪形骸,無所顧忌。饒是冬至將近,天寒地凍,亦有天孫後輩吃了酒後熱氣上頭,醉意薰然,褪了外衫,光著膀子撒酒瘋。其他人等或擊節而歌,或把盞笑談,流珠正坐著,忽聽得一婢子喚本身去麵見公主。
流珠接過一看,見那荷囊雖款式淺顯,卻也有些疑點,本籌算再細心研討,傅堯卻拉著她喝酒,一盞接著一盞。流珠狀似微醺之時,傅堯欲要邀流珠過夜,把酒夜話,流珠卻惦記取家中一雙後代,唯恐又像前次過生兒一樣生了事,連連撤退,傅堯也不好挽留,便令家仆護送流珠歸去。